於是,到了幾天之後,涼夏開始覺得心裡很慌,那種慌亂的感覺,是她無可用言語形容的,仿佛有什麼,沉甸甸的壓在了心頭。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她破天荒在白天撥通了歐陽逸的電話。
“出什麼事qíng了嗎?”歐陽逸似乎很忙,周圍很吵鬧,還有人在高聲叫他的名字。
“也沒什麼事,就是忽然想聽聽你的聲音。”涼夏有些不好意思,看來自己的電話確實打的不是時候,“你忙你的吧。”
“你怎麼了?”話筒那端,歐陽逸深深的吸了口氣,周圍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他該是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培訓的內容很複雜?有人欺負你了?”他的聲音照舊柔和,輕聲問她。
“沒有,還好了,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涼夏吶吶的說,“你都好幾天沒給我打過電話了。”
“傻丫頭。”和以往一樣,歐陽逸輕輕的笑了幾聲,“這幾天我很忙,晚上回家累得只想睡覺,反正你也快要回來了,偷個懶,呵呵,嗯,那邊還有點忙,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你聽說了嗎?我們寢室的豆豆出事了,她忽然被單位辭退了,還要違約金,現在我們都聯繫不上她。”涼夏咬了咬嘴唇,還是說了。
“是嗎?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歐陽逸回答得很快,似乎也很驚詫,但是後來又說,“別管別人了,你現在重要的就是好好的學習,別胡斯亂想,聽風是雨的。”
“我為什麼要胡思亂想?”涼夏問。
“你們女人,最喜歡沒事的時候想些有的沒的事qíng,”歐陽逸嘆了口氣,又說,“那邊好幾個人等著我說案子呢,不多說了,回來再說。”然後搶先掛斷了電話。
受訓期的最後一個月,涼夏覺得度日如年,幸好到了必須jiāo論文進行答辯辦理畢業手續的時間,公司的新人們都是應屆畢業生,都面臨同一個問題,於是上層一研究,將最後二十多天的培訓延期,改到八月以後進行,於是涼夏趕緊買了最早一趟回a市的火車票。
沒有事前打電話,因為歐陽逸最近很懶怠接電話,清晨一下火車,她就提著行李回到宿舍,意外的是,豆豆還沒有回來,王悅然他們幾個居然也不在,反而是大四基本不來學校的劉思思倒在。
“歡迎你受訓歸來!”裹著薄毯從chuáng上坐起,劉思思笑著看向涼夏,半天才說,“沒去你男朋友那裡看看嗎?怎麼不去看看?”
兩下不喜歡她說話的神qíng和語氣,不過糙糙的點了點頭,拿出洗漱工具就出去洗漱了。
一走六個月,她的本意是換身衣服收拾得好些再去看歐陽逸,只是上午十點,當她把鑰匙cha入門鎖中時,卻發現,大門沒有反鎖,屋子裡居然有人在。
那一天,她失去了很多東西,比如愛qíng,比如友qíng……
歐陽逸沒有去事務所,她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一天是周末。
他正和豆豆肩並肩圍著圍裙,擠在廚房裡洗碗。豆豆穿了一件淺粉紅色的睡衣,是一次逛街,歐陽逸買給涼夏的,只是她從未在這裡留宿過,所以自然也沒有穿過。
“你們在做什麼?”涼夏很詫異,自己的聲音到了現在聽起來,居然還能如此鎮靜。
“如你所見,洗碗。”豆豆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
“大二開學的前一天,和你在小樹林的人是誰?”涼夏並不理她,只是牢牢的看著歐陽逸。
“原來你都看到了,” 歐陽逸忽然笑了起來,半天才說,“難怪你那天哭得那麼厲害,你當時為什麼不問我?甚至連提都不提?涼夏,當時你不問,事到如今,再問還有意義嗎?”
“是不是你?”涼夏於是轉頭去看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