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開我,放手!”好容易到了樓下,涼夏卻哇了哭了出來,“你gān嘛用力抓我,我也是人。我也痛。你知不知道?”‘
慕少天也不理她,把她丟上車綁上安全帶,鎖死車門後,才上了車,也不管她有發狠的想打他,直接抓過她的手,挽起她薄襯衫的袖子,纖細的手腕上還是一片青紫,上面點的地方又添了圈紅痕,這才有些內疚。青紫和紅痕,都和他脫不了關係,不過這也不全怪他,女人不聽話,就得在身上留點烙印。
“很痛嗎。我們去醫院,給你塗點藥。”,心裡這麼想,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輕聲,嘆口氣,慕少天發動汽車,想著這樣的傷痕。該找哪科的大夫來治。
“我不去醫院。”涼夏哽咽著,隔了會才說,“不去!”
“那就不去,”慕少天不如道涼夏這麼能哭,她哭得比那天晚上還厲害。而他不能也不想再向那天晚上一樣,用他的方法讓她沒力氣哭,所以就只得順著她說,只盼她不要再哭下去;
第二天涼夏醒來時,人睡在慕少天的越野車裡,身上蓋著一件西裝。而慕少天放平座椅躺在一旁。
“你怎麼在這裡?”此時車外朝陽燦爛,車停在慕家大宅的專屬公路上,她打不開車門,只能推醒慕少天。
“你喝醉了,晚上進不去宿舍。又哭又鬧的,我家你不去,賓館你不去,什麼地方都不肯去,就要睡在車裡,還問。”慕少天翻身起來,打開車門,伸展了一下睡到僵硬的四肢。
涼夏一愣,昨天她喝了啤酒。後來進不去門。再後來慕少天來了,這些她都記得,只是之後的事qíng她記不起來。她居然拉著慕少天陪她睡車裡!,瘋了,真是瘋了,
只是沒想到,他還真的陪她睡在了車裡!。涼夏很鄙視自己,因為一想到這些,心裡竟又覺得,有些隱隱的甜。
那之後是一段對於涼夏來說,稱得上放縱的日子。
這期間她接到了豆豆的電話,電話那端,豆豆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歡喜或是憂愁,她說,“涼夏,我和歐陽決定婚了,這會兒是非常時期,就不擺酒了,我們今天晚上在飯店擺上一桌,請幾個老同學聚聚,你來嗎?”
這算是勝利者對失敗者最後的一次炫耀戰果,涼夏想,如果她足夠堅qiáng,足夠勇敢,那麼,她就該去看著。能怎麼樣呢?不就是去對他們說聲祝你們幸福,然後在所有人面前鎮定自若,最好打扮得美艷無比,這也是變相的一種示威,誰也別讓誰太好過了。但是,她沒有這樣的勇氣。也許不是沒有勇氣,而是不想受傷然後也傷害別人,歐陽逸也好,豆豆也好,他們都在她的生命中很重的存在過,她不想去抹殺,何況,經過了慕少天的意外之後。她現在。也沒有立場去傷害別人不是嗎?這樣一想,涼夏只覺得心灰,那種絕望就像chūn天裡的野糙,雨水過後,瘋了一群的長高。
似乎早就想到涼夏會拒絕,豆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在末了嘆了口氣說,“涼夏,如果沒有歐陽。我們本來可以成為一輩子的朋友,是不是?”
“也許吧。”涼夏幽幽的說,“祝你們幸福。”
慕少天開始明顯感覺的到涼夏的不同,公司里她依舊受盡冷眼,只是不再醉酒發泄,別人的言行話語,都好像被她阻擋在了一層看不見的罩子之外,罩子裡的人,看起來平靜淡漠如初,只是當你留心看的時候,才能發覺,她眼神深處,總有一層抹不去的憂傷。
這樣的憂傷放在一個年輕而美麗的女孩身上,是誘人的,讓人總不自覺的想要靠近,想去融化那憂傷。慕少天覺得自己中了毒,陪她吃飯,陪她看夜景,帶她去參加朋友間的應酬,甚至還聽了陸均衡的一次chuī噓自己哄女朋友的手段,說是去嘉年華如何如何,由此萌生了想陪她去嘉年華的蠢念頭。
對於慕少天的邀約,涼夏並不拒絕,她也不清楚自己宄竟在想什麼,是希望借一場新的戀愛來忘卻以住;還是只是單純的想找一個替代品,一個條件比歐陽逸好太多;的替代品。其實她不是不明白,無論是哪種想法都很可怕,慕少天是什麼人,她漸漸了解,他可以對她好,好到讓她覺得他愛她,好到可以讓她忘記歐陽逸,甚至忘記他曾往對她的傷害,但是他能給她愛嗎?一個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她柳涼夏何德何能,能栓住這樣一個男人的心,想想都覺得是痴心妄想。至於找個替代品,那就更可怕,如果慕少天發覺他不過是替代品的話,以他的驕傲,怕是他不僅會毀掉她這麼簡單。
但是,慕少天於她卻好像毒品一樣,一接觸到了,就再也戒不掉,一天復一天,每天都想著這是最後一次,但是第二天電話一響,還是忍不住想著就再放縱自己一天,就一天。
其實慕少天不是一個很會對女人上心的男人。他從來不會送花。不會帶她排隊買票去看一場新上映的文藝片,唱歌蹦迪這種事更從來沒有。他總是很自我,帶她去吃他最喜歡的,貴得嚇人的私房菜;帶她去釣魚,然後整天不和她說一句話,甚至讓她坐在一邊不許離開也不許發出一點聲音;帶她去應酬,把她打扮得很美,然後末了讓她在禮服外面披一條厚大的披肩;最可惡的是,他還帶她去打牌,明知道她這種工薪階層,錢恨不能掰成兩半花,還讓她替他打牌,一副牌的輸贏動輒幾十萬,害得她提心弔膽,然後他還貼在她耳邊笑,得意洋洋那種。
於是就有人在牌桌上開玩笑說,‘幾天不見。慕少怎麼轉xing了。”
涼夏不知道這所謂的轉xing指的是什麼,只是隱隱覺得,似乎是她在慕少天身邊出現的有些太過頻繁,果然,慕少天就會有幾天不露面,再出現時,還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拉著她去吃飯、去打牌。
公司里沒有人再敢說長道短,其實他們還是說,只是jiāo流的時間、地點和方式都變了,涼夏聽不到,就當他們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