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口,陸堯撒開她的手,「去吧。」
餘音扭身就走,進衛生間之前,又聽到他頗為滿意的聲音,「麻煩余小姐明天再幫我帶一個。」
餘音:!!!
失策了!這個狗男人竟然真下得去這個手|殘|殺同類!
為了防備狗男人再拿著自己的手做殘忍的事情,她一屁股懟在沙發上,捧著大福埋頭猛吃。
只是今天陸堯的傾訴欲望似乎格外的強烈,他把文件一推,悠哉悠哉地問餘音:「剛剛為什麼那麼緊張?」
餘音以為陸堯問的是被他牽住的時候,她心頭一緊,怕被他發現端倪,低頭捏著嗓子道,「我害羞……」
床上的人輕笑出聲,餘音氣的磨牙,又聽到那人漫不經心的聲音,「我是問,剛剛那三人來的時候。」
「你在想什麼?」
餘音:……
這個狗男人,明知故問!
「第一次見叔叔阿姨自然是緊張的,」餘音抬頭,面上薄紅,眸子是是盈盈水漬,「我擔心自己表現得不夠好。」
陸堯這下反倒斂起笑意,聲音里都帶了幾分鄭重,「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他們什麼看法,都與你無關。」
餘音一怔,一雙眸子盯著他,陸堯臉上沒有往日裡都掛著的有些調侃意味的淺笑,背對著陽光的身子縈繞著一圈淡淡的淺光。
在這溫暖的場景下,餘音聽到了自己心跳聲,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像是冬日裡被小鹿踏響的冰湖,成為漫天白雪中唯一鮮亮的顏色,讓人無法忽視。
她的手輕撫上胸口,感受到下面奔騰的熱血,她像是被蠱惑,不自覺輕聲說,「我只是怕……」
話到一半,餘音突然回神,垂下眼睛不敢再說話。
桃花眼看了盯著餘音看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怕我父親?」
餘音胡亂的點頭,心裡還在懊悔,又聽到他說,「我小時候也是。」
沒想到他竟然會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也沒有生氣的模樣,餘音鬆了一口氣,挖了一塊大福,含糊不清道,「為什麼?」
陸堯也不知自己怎麼就提起了這個話題,可話已經說出了口,他只能笑笑,帶著一點追憶的感慨。
「因為他不願意我和母親接觸。」
他的父親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從陸堯出生起就和保姆同住,小時,自己哄自己的永遠都是保姆。
再大些,就把他丟到了祖父家,和那群表兄弟們一起生活,可他年紀小他們太多,總會成為被欺負的對象,他那時候也想跑回家向母親哭訴,尋求安慰。
可得到的卻是那人的責罵,以及兇狠的威脅,「打不過他們,你就別回家。」
就算是那次被大狗咬傷,一大塊肉被狠狠撕下,半條腿都鮮血淋漓,陸大酪也沒有替他出頭。
他的父親,當年的陸氏掌權者,從來都是信奉狼群教育,只有最優秀的幼狼才有資格成為下一個頭領,才能成為他陸大酪的兒子。
可陸大酪的兄弟們卻不是如此,在爭權奪利中失敗已經是他們的恥辱,他們心中不甘,卻又不敢對他發作,小小一隻得陸堯自然成了最好的發泄對象。
所以陸堯,自幼都生活在一個布滿危險的環境中,要強且兇狠,像是個狼崽子一樣野蠻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