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哭了半天后,米楚說,林洛施,你哭起來可真醜,比怪物史萊克都嚇人。你還是笑起來好看,嘴咧腦門兒後都是美少女。
我說,放屁,我哭也是美少女,一個柔弱的美少女。
媽的,誰准你現在比我不要臉的,你怎麼敢比我不要臉。
我跟米楚一碰面就愛打嘴仗,以前他們老說我跟米楚是狗咬狗。但數我倆感qíng最好,我倆也是那種准自己抽對方,都不准外人說對方一句的那類人,特護短。
哭過後,我倆都平靜下來,又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米楚特感慨地拍著我的肩說,三年了,我們竟然分開了三年,怎麼看著你覺得還跟昨天似的,一點兒都沒變。
我說,別說得那麼文藝,你就是羞rǔ我素顏。
米楚哈哈笑了起來。
我說,你快說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蔣言說,你早離開了監獄。而且,你為什麼會開酒吧,你爹不是死都不同意你開酒吧嗎?
米楚嘆了口氣,她說,他現在管不著我,這酒吧是一朋友開的,他出錢,我幫忙張羅。我在監獄待了半年我爹就給我撈出來了,之後念了一年書,你也知道我真沒念書的天賦,所以不念了,我爹在別的城市出差,我就跟著他跑,接著開了這家酒吧。
我看著米楚,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想起她替我坐牢的那段時間,我問她,你……在監獄有沒有人欺負你?
米楚笑了,她說,蠢貨,你覺得我走哪兒不是橫著的。你別在那兒一個勁兒地自責了,我真沒吃什麼苦,不然你看我現在還能這麼橫行霸道嗎?
雖然米楚說得雲淡風輕,但我一點兒都不相信。我覺得米楚看似沒有變,還像以前一樣充滿血xing,但她的雙眸里,卻含著一絲沉穩。
我們都變了。最幸運的是,我們的友誼卻沒有變。只這一點,我便覺得安心。
以後有空我們再好好說。現在,林大小姐,能讓齊銘和蘇揚他們進來嗎?
想到門外給空間給我們敘舊的陸齊銘和蘇揚,我問,你怎麼和陸齊銘在一起?
米楚說,還不是因為你,我這不是聯繫不到你,聯繫齊銘就易如反掌了。誰知他今天晚上剛過來,我就碰到你了,怎麼?不想看到他我讓他走。米楚不懷好意地笑。
別。我說,別亂想,千尋待會兒也會過來,就當大家聚下吧。
那太好了。我們今晚好好喝一杯。
我跟千尋打電話,千尋,你處理完事了嗎,快來迷失,有一個天大的驚喜給你。
行行,姐姐,我馬上到了,五分鐘五分鐘。
我立刻跟米楚jiāo代了千尋穿的衣服,米楚派了一服務生特意守在門口等千尋來。
陸齊銘、蘇揚、我、米楚我們四個坐在包廂里。雖然我覺得跟陸齊銘在一起有點兒尷尬,但我想起剛剛陸齊銘幫我出頭那一幕,又覺得挺不容易。以前我覺得戀人分手,要麼做陌生人,要麼做仇人,唯獨不能做朋友。但現在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陸齊銘,我突然覺得,好像做朋友也不錯。
或者,我現在真希望陸齊銘是我哥,像蘇揚一樣。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很多談了多年的戀人分崩離析後,會成為親人。
其實從一開始,戀人便是除父母外,我們給自己找的另一個最親近的人。
米楚問大家喝什麼酒,上紅的還是白的。
陸齊銘和蘇揚竟然齊齊看著我,我迫不得已回答,跟以前一樣,上啤的吧,喝著痛快。
得嘞。
酒上來時,千尋也來了。
千尋!米楚幼稚地躲在門邊嚇她,嚇得千尋尖叫連連,米楚大笑起來。
千尋不可思議地看著米楚,米楚!真的是你!
廢話!這還有假!米楚白她一眼。兩人熱qíng擁抱了下,表達了思念之qíng,比我跟米楚鬼哭láng嚎了半天優雅多了。
千尋朝裡面一看,愣了下,她沖陸齊銘打招呼,你也在。
陸齊銘沒什麼表qíng,點了下頭。
米楚一把把千尋摁到沙發上說,來,今晚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看著面前幾個人,我覺得有點兒傷感。以前我們哪次聚會不是人擠人地坐,現在包廂空出了這麼大的地方,顯得特別冷清。
但米楚是誰啊,經過我們恩准後,她直接從外面喊了兩對帥哥美女進來說,來給我們湊場玩遊戲。像真心話大冒險這種,不熟的人玩著沒意思,而且對我們幾個來說,也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