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女性的服飾過於華麗複雜,羅小北抱著裙子跑得氣喘吁吁,女僕都嚇得在走廊里亂轉,「小姐」自己回到屋裡,發現根本沒法從大裙撐和束腰裡掙扎出來。
比賽內的時間流速與外部並不一致,太陽防衛軍團記錄在案的最高記錄足有六年,背景模擬歐洲古戰場,最後參賽選手差點從農場小妹打成聖女貞德,而外界真實時間仍一周。
所以羅小北唉聲嘆氣,生怕自己做個幾年貴族小姐,回家只想穿裙子。
「路哥救我,我腰快斷了嗚嗚!」
他攤在一坨布料里扭動,束腰卡在了胸口上不來氣兒,一仰頭看見他路哥半倚在躺椅上休息,精緻的紅寶石項鍊在他白皙的鎖骨中間折射著暖黃爐火,像一幅古典油畫——如果沒見過他腳踩寄生體殘骸的話。
路懷星只平淡地說:「你最好快點從度假美夢裡醒過來。」
羅小北:「好的,但哥你能先把我從裙子裡救出來嗎?」
叩叩——
羅小北嚇得嗷了一嗓子,漆黑的窗外升起一隻黑漆漆的手,乍一看怪滲人的,但路懷星不急不緩走過去,從窗外拽進一個穿全黑緊身衣的傅重明。
「深夜私會!」傅重明眨眨右眼。
路懷星胸口的灰色有原地變紅的趨勢。
「好吧,你猜到我會來。」傅重明笑嘻嘻地坐在了大床上,他脫了礙事裙裝,黑色作戰服胸口有一個小小的太陽紋,以及一個編號:S666。
察覺到路懷星的目光,傅重明抬手摸了摸胸口:「這個編號一直寫在我的檔案里,不是防衛軍團的標準格式,沒人記得來歷,但我猜,你知道?」
路懷星沒回答,而是問:「你有比賽線索了?」
「一個猜想。」傅重明點頭,「我覺得這一場還是生存,老辦法,化解全部致命危機才能贏得勝利。」
羅小北驚愕:「啊?我們的任務不是找女巫嗎,那應該是解謎類吧?」
路懷星拉過椅子,坐在傅重明對面:「光塔所有的比賽其實都是生存關。你們之前的人為分類毫無意義。所以你的想法?」
「古希臘式悲劇美學:個人該怎麼對抗整個時代?」傅重明一副文學鑑賞家的表情,「你的悲喜無關緊要,因為時代的洪流不差你這微小的一滴水」
羅小北弱弱舉手:「老師們,我大學選修西方古典文學,掛了。」
路懷星輕笑一聲:「他最多59分。不過意思對了,他是說女巫並不是本場最危險的元素,這一次的危機來自年代背景,一個不起眼的生活細節就能送你上火刑架。」
羅小北:「比如?」
「比如,一個家財萬貫的公爵暴斃,他留下的寡婦和獨生女會面臨什麼?」防衛官支起下巴問。
「獨生女」表情平淡:「寡婦那麼老,不如殉情,然後公爵所有的遺產就都是小姐的嫁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