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諍遠平靜地轉過身:「沒辦法,我是文職。」
「我們不需要這樣軟弱無用的王蟲。」它們呲牙笑起來,像兩隻行走的鱷魚。
路懷星微微一動,但王座上忽然彈出一道道的觸手,將他的雙臂和腰部穩穩地纏住,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膚被擠壓變形,從臂彎一直纏到手腕,指尖微微充血,幾乎沒法移動。
這些東西把他死死固定在了座位上。
「女皇。」兩隻蟲族頻率一致地歪著頭對他笑道,「您堅持提拔了這樣無能的指揮官,讓議會不得不懷疑您身為蟲皇的能力。因此,為了我族的未來,還請您為我族養育一位更優秀、更配得上皇位的後代吧。」
文諍遠被另外兩隻人形蟲族士兵按住,他本來就沒什麼戰鬥力,別說這種高級人形蟲族,就是來兩個低等蟲族他也打不過。
他焦急地轉頭看向路懷星,他們的計劃被識破了!?
「路長官!」文諍遠的喘息驟然加重,「傅重明沒有辦法自己在夜晚的戰場活下去的!」
路懷星沉默地坐在蟲皇的王座上,那寶座猙獰又華麗,他安坐其上,卻能讓人下意識地忽略那些突起的危險飾品,甚至他腰上和手臂的束縛都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原本的計劃的確很簡單。
蟲族的攻勢是遞進的,從開始的低等蟲族,到後來逐漸派出高級蟲族,等到第七天夜晚,它們會進行夜襲。
這一次襲擊的計劃是切斷人類的補給線,如此一來,人類基地里選手的生存條件會越來越惡劣,敵人越來越強,補給越來越少。
路懷星從一開始就判斷正確,光塔比賽沒有什麼狗屁類別細分,它所有的場次,都是生存關卡。
那麼只要傅重明白天殺了足夠多蟲族,積累了一定威望,晚間再阻止了蟲族的襲擊,他就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建立指揮權,然後領著軍隊戰勝蟲潮。
但文諍遠說得是對的,如果不靠他在這邊作弊指揮,真正的高級蟲族一擁而上,傅重明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但他沒有辦法掙扎,蟲族拎著他走出門去,就像拎一隻小雞仔。
路懷星低頭,看著緊緊困住他雙手的觸鬚,那些黝黑泛著紫色的生物組織形成一道道禁錮,椅背上橫著伸出的更是從他腰上爬過,將他上半身完全鎖死在座椅上。
蟲族走進卵池中央,選出一枚閃耀著輝光的新卵,那小東西像一顆碩大的珍珠,高級的人形蟲族小心謹慎地捧著它,低等蟲族甚至跪下去,頂禮膜拜。
「這便是下一任女皇了。」蟲族說著,兩根黑色觸鬚伸出,一左一右固定住路懷星的脖子,「陛下,請您將卵吞入腹中,好好孕育她,為我族做出最後的貢獻吧。」
路懷星看著那枚卵,忽然笑起來:「又是寄生怪啊?」
「請您張嘴。」蟲族嘴上恭敬,黃眼珠里嗜血的笑意卻越來越濃,它們走上前來,扳起路懷星的下巴。
「等等。」路懷星仰起脖子,忽然問道,「女皇對蟲族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