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爬下梯子,把一早備好,放在腳下的籃子提起來遞給趙寄。
宇文循好不容易等到韓昭家的人出現,忙道:「喂,小鬼,趕緊給我開門。」
趙寄丟給宇文循一個「你誰」的眼神,提著籃子跳下牆走了,留下宇文循一人氣急敗壞。
衛遙又爬回了牆頭,看著宇文循惱怒的樣子,眉眼彎彎:「宇文大人,我有一個辦法讓你進門。」
宇文循問:「什麼辦法?」
衛遙悠悠道:「你把右手握拳,伸出食指與中指,彎曲,輕扣門,扣三下,然後說:宇文述懷前來拜見韓昭先生。這樣就行了。」
宇文循聽出衛遙是在暗嘲他先前的無禮,一時更惱火了。
衛遙看出宇文循的不情願,也不再勸,只道:「方法我教給宇文大人了,做不做就看大人自己的了。」
說完她也爬下牆走了。
宇文循很惱恨,雖然是李氏兄弟的誣陷、和周源的不信任才導致他平白無故遭這一趟冤獄,。
但韓昭帶著劉玄不告而別卻是一切的起因,他是看在與韓昭在南越共患難的情分上才來找他,給他一個解釋原委的機會。
而韓昭居然敢閉門不見,這著實惹惱了宇文循。
不過冷靜細思一下,他先前的態度又的確有問題。
那麼是一走了之,還是按照衛遙說的拿出禮數?
走,不甘願;拿出禮數,面子上又掛不住……
來來回回糾結半晌後,宇文循重新回到韓昭家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敲響了大門:「宇文循前來拜訪。」
說完不過幾息,門開了,是方才那個沒理他的小子。
這小子開了門也不理他,自己掉頭就走,宇文循只得自己跟上。
堂屋內,韓昭正在用早餐,姿態從容,宇文循進來後他也不停筷子,只問:「吃過早飯了嗎?」
宇文循沒好氣地回道:「沒有。」從大牢里出來後,他氣都吃不完,還吃飯。
「沒吃飯還這般生龍活虎、中氣十足,宇文大人非常人。」韓昭雖然這樣說著,還是開口叫趙寄去給宇文循備一副碗筷。
「我不吃。」他來是為了找韓昭算帳的,吃人嘴軟,吃完他就不好意思罵韓昭了。
何況,兵法上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就是要趁著氣頭和韓昭理論,雖然經過衛遙那一遭,他肚子裡的氣也沒剩多少了。
宇文循一拍桌子,對韓昭道:「將原委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
韓昭平靜回道:「你不吃總不能不讓我吃,等我吃完。」說完便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不再說話。
這話理直氣壯,若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宇文循那點火星。
他沒好氣地坐了下來,盯著韓昭慢條斯理地吃飯。
等了好一會兒,韓昭終於放下筷子,他不急不忙地拿起手絹擦了擦嘴,又等趙寄收拾完碗筷走後才開口緩道:「原謝是偽帝的奸細,我追上他,殺了他,搶回了少主。」
宇文循又問:「為何不回來找我?」
韓昭回答:「南越王城封鎖,我急著回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