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他哪些是為了偽朝謀劃,哪些又是為了背後的「主子」謀劃?他想了半晌找不到頭緒,便暫時將此事按下。
「對了,先生託付給修的那個女人——」聽到景修提起文鳶,韓昭豎起耳朵,文鳶的目的是目前為止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沒有疑點。」
韓昭當即失口否認:「不可能!」
景修緩緩為韓昭解釋起他做出這樣判斷的原因:「她並未易容,身份也沒有半點疑點。修用盡手段也沒有套出她的話,派人帶著畫像去她的家鄉,與鄰里鄉親核對,得到的一切消息與之所說均沒有出入。她從小到大的經歷連貫,完全就是一個平常女子。」
「她甚至還在記掛著先生,想見先生,不過修把她秘密安置到其他地方了。」
韓昭內心的迷霧更濃了:「怎麼會這樣?」計良明明一口咬定她是十一娘。
「這個女人許是背後之人派來迷惑先生的。」這個理由其實景修也不太相信,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丟個迷霧彈?但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明一切。
韓昭不信,這裡面一定有其它用心。他脊背發寒,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在將少主令給韓昭的兩天後,趙寄出兵了,帶著涼州新徵集的十萬軍隊,朝東南而去。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去與竇驍作戰,沒想到趙寄在與從龍淵峽谷來的七萬軍隊匯合後,轉道南下,取道益州,直指上庸。
送走趙寄,劉玄的心情卻沒有半分輕鬆。因為他感覺到,趙寄已經與他離心了。
周婉見他在皺眉苦思揮退了身後的侍女,親自捧了補湯到劉玄身邊:「聽說夫君今天早上鞭笞了一個文官並把他趕出了涼州,可是為何?」
劉玄接過湯碗,煩躁地嘆了一口氣,回道:「他說趙寄不臣,讓我早除之以絕後患。」
周婉眼珠一轉,問:「那夫君是後悔了?不若把那文官召回來?」
「後悔什麼?他意圖離間君臣,把他趕走已是輕鬆。」
周婉掩唇笑了:「夫君立場不是很堅定嗎?」
劉玄心裡鬱郁,放下一口沒喝的補湯,抱怨道:「我對趙寄好又有什麼用呢?他性情乖張孤僻,難以取悅。就算我對他百分好,一旦有一分不好,那百分的恩情也是等於不存在的。」
周婉回道:「趙寄不是那樣的人。」
劉玄反問:「那這次怎麼說?」
周婉問劉玄:「若趙寄傷了我與曦兒,夫君會對他怎樣呢?會因為兄弟情就不計較嗎?」不可能!哪怕趙寄有正當理由,劉玄也會因此與他產生疙瘩。
但是,這比喻劉玄覺得有些不妥:「怎麼能拿你我比較韓先生與趙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