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是。」
治病的同時,調查毒的來源也很緊要,百日枯需要長期持續下藥,劉賜最近吃過的東西都被送到了柳芸面前。
她一一觀察、嗅聞,還時不時加入一些粉末藥劑,終於在經過半日的排查後,柳芸選出了兩樣食物。
劉賜的茶水和糕點。
負責準備這兩樣的是御書房的太監和御膳房的宮女,侍衛迅速捉拿了所有相關的人員前去審訊。
聽著那些叫冤的哀嚎,柳芸垂下眼,他們的確可能無辜,但宮內的庭杖不講人情。
趁沒有人注意她,柳芸悄悄將一張寫了字的紙條塞入太醫院窗前的花盆裡。
雖然劉賜斷絕了她與外界的聯繫,但辦法總比困難多。
夜幕低垂的時候,一個宮廷侍衛路過了太醫院門前,他的手輕輕拂過窗口的花盆,悄無聲息地抽走了紙條。
……
韓昭看過老五帶回來的紙條,也認為背後下毒之人就是主子。
主子想要劉賜死。
劉賜現在死對誰好處最大?
八皇子劉澤?
六皇子劉彥?
不,如果他是主子,他不會選這兩個人。
他們已經成年封王,有個人的政治主張,背後又有外戚母族,極難操縱。
如果主子要的只是權傾朝野那麼早就能做到了,他籌謀這麼多年一定不止於此,他一定想要完全掌控這個天下。
這種野心家,韓昭不是沒有見過。
所以他甚至在扳倒劉稷後,忍耐了兩年,讓劉賜幫他一統天下。
綜上所述,如果想要在害死劉賜後掌權主子一定不會選一個成年的皇子,但他有什麼力量能越過劉稷、劉彥、劉澤三個成年皇子將剩下的幼年皇子推上皇位?
如此一想,範圍就縮小很多了,如今朝堂上有這樣力量的人並不多,他們就算不是主子,也會是主子的人。
但範圍縮小後,韓昭又有了其它疑惑。
計良少時遇到主子時,主子便是個青年,那麼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主子應當快五十歲了。
但符合這樣條件的人背景清白,有嫌疑的人卻又不符合年紀。
程琚聽了韓昭的分析沉吟片刻:「或許,主子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身份。」
蘇辛有不同見解:「如果只是一個身份,徐仲嚴對主子的狂熱崇拜又怎麼解釋?」
韓昭道:「我們可能忽略了什麼,但目前的思路大方向應該沒有錯。主子的目標一定是天下。」
忽然,敲著桌子的蘇辛靈光一閃:「主子會不會冒名頂替繼位的皇子?他們不是很擅長易容術嗎?」
程琚接道:「那他現在的身份也很有可能是冒名頂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