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花六子哭的一抽一抽的,“我是跟好多人睡過,可我每次都戴套子,我不可能得那個,不知道誰那麼缺德,到處給我造謠,弄的我都被學校開除了……”
張寧並不吭聲,車開的又快又穩,臉色鐵青。
開單字的時候尷尬透了,大夫看他們的眼神就跟看群臭流氓似的,錢多也要了個單字,一起去檢查,還問張寧要不要也檢查檢查。
張寧沒說話,發楞的看著錢多,把錢多看的渾身不自在。
花六子趁機偷偷抹了把鼻涕到錢多身上,嘀咕著:“都他媽不是好人,說是跟我好了,還背著我跟別人好。”
錢多回頭看了眼花六子,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忽然舉著這個要是假的,自己剛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打一頓,可太過了,就偷著問張寧是打哪聽見的,有準沒有啊。
張寧略顯猶豫的說:“我托人打聽的,一告訴我,我整個頭都大了……”
錢多聽後就很不痛快,“你也算是個老總,就你這腦子,要是假的……”
話沒說完,張寧已經cha嘴說:“一定是假的,錢多你不會有事的。”
錢多被他看的嘆了口氣。
檢查結果一下出不來,張寧不想讓錢多再跟花六子混在一起,提議讓錢多住他那去。
錢多知道這是張寧打心眼裡關心自己,一般得這個的,誰不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可還是想了下說:“算了,要傳早就傳上了,別費勁了。”張寧依舊放心不下,一臉緊張的看著錢多。
錢多心qíng很複雜,按說他該是噁心張寧的,可現在又有點依賴張寧,這麼多年了,都是張寧在外張羅事,錢多也習慣了什麼都聽張寧的了。
錢多心裡不是個滋味,覺著自己沒出息透了。
睡覺的時候,花六子跟個被打怕了的小狗似的趴在沙發上,錢多給他拿毯子蓋在身上的時候,花六子也一動不動的錢多心裡不忍,就說:“要不你到臥室睡吧。”
花六子可憐巴巴望著他,嘴裡小聲嘀咕著:“我沒那個病。”
錢多有點內疚的拉著他到臥室。
花六子也不主動靠著錢多了。
錢多嘆口氣說:“等檢查結果出來,要是冤枉你了,我讓你好好打一頓出氣行嗎?”
花六子把頭埋在毯子裡也不說話。錢多從後面摟住他說:“你換個角度想,誰聽見不害怕啊?”
花六子悶了半天才從毯子裡探出頭來說:“我算看出來了,你跟他還藕斷絲連呢,你們都把我當傻子耍。”
錢多愣了下,就聽花六子還在那抱怨呢:“別當我是小孩,我都看見了,檢查的時候你們手一直拉著來。”
錢多有點gān澀的說:“我們早不可能了。”
花六子一副切騙誰啊的表qíng。bī的錢多不得不解釋說:“他將來要娶老婆的,我他媽最恨第三者了。”
花六子也不管錢多怎麼說,就是一臉不信,小聲嘟囔著:“當誰看不出來啊。”
錢多悶悶的躺在chuáng上,沒話找話的跟花六子聊天,問他到底是怎麼給傳出這個的。
花六子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得罪誰了,長的好就是容易得罪人,那王八蛋還給我學校寫匿名信,我們宿舍的人知道後,就往我衣服上潑酒jīng,要把我那些東西都點了,我跟他們打了一架,然後我就給開除了,學校還通知我們家了,我沒辦法,就遇見你了……本來以為你是好人呢……”
錢多看著他就想起以前的自己了,拍拍花六子的背說,“都不容易啊。”
提心弔膽的過了幾天,張寧是只要有空就跑來看錢多,錢多上班也上的不安穩,平時跟兄弟們都是一起出去下館子,現在也不敢了,就拿個飯盒,每天食不知味的在那硬塞。
下班的時間,張寧也早就到了,開車接他回家,什麼好吃的好喝的營養液啥的都一窩蜂的給錢多拿,錢多也是來者不拒,想吃啥就吃啥,就這麼著檢查結果總算是出來了,錢多跟花六子都沒事。
錢多一聽是又高興又內疚,看著眼淚汪汪的花六子,覺著特對不起這孩子,就非要請他吃頓好的。
張寧主動提出來他付錢,錢多也沒計較。
吃了飯,花六子說沒衣服穿,錢多又哄著買了幾件衣服,也是張寧付的帳。
錢多不是傻子,看的出來,現在張寧改變挺大的,上街的時候也喜歡挨著自己走。
但過去就是過去了,錢多不想多想。回去的路上,路過個超市,花六子又嚷嚷著想吃零食。
錢多就跟進去,本以為張寧要走了,結果也跟了進來,推個車跟在他們身後。
花六子是什麼都喜歡,跟個小孩似的,跑來跑去,走到麵包那,錢多本能的拿了個椰蓉的剛要放在推車裡,猛的想起這不是張寧愛吃的嗎,尷尬的拿在手裡,張寧低頭看著自己手裡魚罐頭,瞥錢多一眼說:“放下吧,我正好晚上當夜宵吃。”
錢多很快接口說:“我這是給六子拿的。”
正說著,六子就蹦回來了,頭靠在錢多肩膀上,撇嘴說:“我不喜歡椰蓉的,給我換個巧克力味的。”
張寧只淡淡笑了笑,也不說什麼,一路跟著他們回家,幫他們提著東西,到了樓上也不走。
錢多忍耐著,幾次裝作看表。
花六子半躺在chuáng上,拿了個畫架子,邊吃零食邊刷刷畫著什麼,一會兒就忍不住寂寞的跑出來,拿著畫架子給張寧臭顯擺,張寧不經意的看了眼,眼微微的瞪圓,再看錢多的時候就跟帶了刺一樣。
錢多整個人都不自在了,湊過去一看,腦頂的青筋就有點蹦。
花六子這倒霉孩子,畫的屁luǒ體畫啊,整個一下三爛臭流氓,光撿了那個地方畫,畫的還挺清楚,連毛都是一根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