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恬追上去:「等等,忘了告訴你,我叫紀恬,你叫什麼名字呢?上次我看你身手特別好,我才來鳳鳴市,說不定未來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當然,我是指聘請你幫忙。」
聽見「聘請」兩個字,陳景頓住腳步,講自己名片遞給她。
紀恬彎起唇,她微笑道:「我記住啦,陳景。」
面前的女孩溫柔俏麗,陳景倒不至於對她有什麼惡感,再者有活接,對陳景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做三份工作,也只是想多攢點錢,撐到養母有合適骨髓那一天。
紀恬得到他的聯繫方式,繼續道:「我這個周末下午,要去採購舞台劇需要的衣服,保鏢生病了不能來,你能代替他的工作嗎?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如果你同意的話,一千塊錢可以嗎。」
這個價格相當不錯了,陳景工作一天,有時候都賺不到一千,他乾脆地點頭。
紀恬眼中笑意深了些:「那麼,周末見。」
她沖他揮揮手。
紀恬這長相,在鳳鳴大學算得上出挑,加上她衣服妝容精緻,整個人散發著美好青春的光彩。
來來往往的大學生忍不住看她,這種美好容易感染人,陳景也多看了一眼。
眼前的姑娘,過著他這種人一輩子也過不了的生活。陳景曾經也想念書,想上大學,當初他的高中同學,現在有人成了醫生,有人做了園藝專家,還有人成了教師,只有陳景依然為生活疲於奔波。
*
黃昏時分,陳景開貨車送了貨,騎著摩托往回家的路上走。
惦記明天要去看養母,他在一家蛋糕店的櫥窗前停了下來。
陳景修長的手指點點奶酪蛋糕,服務生笑著道:「景哥,還是三塊嗎?」
陳景點頭。
他是這家店的常客,來的時候大多數沉默,服務生一直以為他是啞巴,也配合著用最簡單的方式與他溝通。
包好蛋糕,陳景走出店鋪,一眼就看見自己摩托車上的頭盔不見了。
陳景:……
他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這麼窮,竟然還有小偷能看得上他的頭盔。
陳景直覺敏銳,他一轉頭,就看見牆角蹲著一個髒兮兮的女孩。
她滿臉都是黑灰,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
兩個丸子頭扎得亂七八糟,卷卷的頭髮絲無辜地散落,女孩褲腿破破爛爛,腿上也有黑色的灰,她懷裡抱著陳景的頭盔。
陳景走過去,沖她伸出手要頭盔。
她搖搖頭,把頭盔抱得更緊。
陳景還真沒遇見這麼光明正大耍橫的人,這樣的流浪女孩,他如果願意,一隻手可以打八個!
他蹲下,想直接把頭盔拿回來。女孩似乎知道搶不過他,眼睛看著他手中的蛋糕,睫毛一眨,水汪汪的眼出現一層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