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沒有打電話給陳憐星。
晚上小護士再來看他的時候,見他孤零零一個人,嘆息一聲,有點兒同情他。別人受這麼重的傷,親屬肯定陪著,可這位先生身邊誰也沒有。
也不知道昨晚那個美麗的少女去了哪裡,竟然不管他。
陳景沉默了一整天,他並不蠢,從昨晚開始,就發覺了很多不對勁。那些人明顯是針對黛寧來的,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再者,曾經自己生病發燒,黛寧都能守著他,可是現在他重傷,她因為醫院不好玩,轉身就走。
之前……難道是假的嗎?
她喜歡很多東西,愛玩愛鬧,性子也驕橫霸道,仿佛生來就不會為任何人付出。
一個驕奢的少女,一個很壞的少女。
他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已經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離!離開,自己除了失落,竟然不覺得詫異。
陳景覺得有幾分可笑,他便也真的扯起唇笑了笑。
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疼,陳景做什麼都不方便,他平靜地為自己喊了一個護工。
護工扶他去解手,回來陳景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護工把門打開,門外紀恬靦腆笑笑:「不好意識,昨晚的事上新聞,我聽說你受傷了,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陳景垂眸,眸中波瀾平靜下來。
「沒事,謝謝。」
紀恬皺眉看看陳景赤裸的上半身,男人身上滿是包紮的紗布。她心中惱恨,面上卻心疼道:「憐星怎麼也不來照顧你,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喝不喝水?」
「你這樣一定很疼,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紀恬伸出手,想要握住陳景的。
陳景避開她。
場面有幾分尷尬,紀恬紅著眼圈,神情一僵。
陳景依舊是那副冷淡到油鹽不進的模樣,好在紀恬也習慣了,她咬牙,若無其事給陳景燒水去了。
陳景皺眉看著她,他明確表示了讓紀恬離開,可是這位千金充耳不聞,把倒追進行到底。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少女叼著棒棒糖走進來。
紀恬的水還沒燒好,黛寧笑盈盈道:「哥哥我放學啦!」
紀恬回頭,看見黛寧這幅安然無恙、眉飛色舞的模樣,心思一轉,裝作疑惑道:「陳景,你這個妹妹真眼熟,和我們紀家失蹤已久的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這句話,讓陳景猛然抬眸。
「是嗎?」黛寧沒想到紀恬在這裡,但她半點兒也不心虛,「那為什麼我和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會不會是你抱錯啦?」
紀恬微笑:「據說我那個素未蒙面的姐姐,也像陳小姐這樣伶牙俐齒。」
「放心吧,我一定不是你姐姐。你長得比我老多啦。」
紀恬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黛寧說:「雖然我不認識你,但現在我回來了,不要你照顧我哥哥,你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