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知道她壞,比他想像的,還要壞。
「為什麼?」陳景問。
黛寧有點兒意外,她還以為,陳景會非常憤怒。沒想到他不但沒走遠,還能這樣平靜地問她為什麼。
黛寧捧著小臉,笑眯眯道:「你在說什麼呀,人家聽不懂。」
「你、恨我?」
黛寧睜大眼睛:「哥哥為什麼會這樣想,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恨你?」
她眼睛水汪汪的,看不出真誠還是撒謊。
陳景伸手摸了下她睫毛,黛寧立即像只小貓似的,輕輕蹭!蹭蹭他手掌。
「你、為什麼、這、這樣、對我。」既然不恨,為什麼要頑劣地玩弄他的情緒。
如果沒有遇見她,他依舊是暗巷裡,那個獨來獨往,不會難過的影子。
她歪了歪小腦袋,軟軟的兩腮鼓了鼓。
「人家怎麼對你啦,這樣嗎?」她想在他唇上親一下。
陳景扣住她手臂,在他的力道下,黛寧像只被捉住翅膀的鳥兒,沒撲騰到他面前,就無法動彈分毫。
男人的薄唇近在咫尺,黛寧總算有點兒生氣了。
她惦記讓人渾身舒服的氣運,卻又喜歡用陳景的情感傷害他的感覺。既然她已經得到這份純粹的喜歡,可以肆意傷害他,為什麼她要對他好?
他不肯潑紀恬硫酸,證明這份感情並沒有到達極致,她心裡隱藏的不滿和不開心,也是來源於此。
刻意要他難受,要他失魂落魄,誰讓他不依著自己。
黛寧不喜歡和人講道理,有什麼好掰扯的嘛,親個嘴兒不就解決了。可一次也不讓親,二次也不讓人親,她本就沒有耐性,如今心裡只剩生氣。
她不再笑,冷著小臉。
「我生氣了。」她一字一頓說,「我要和你分手。」
手臂上男人的力道緊了緊,陳景灰褐色的瞳,冷冷看著她。
兩個人都有幾分火氣,只是他眸中有更多的東西。陳景繃緊下顎,突然有幾分恨她。
對紀黛寧來說,他像個玩笑似的。
陪她玩角色扮演當她哥哥,為她打黑拳,生死不顧。在她說交往的時候,他整宿沒睡,眼睛在黑暗裡,流露出笑意。甚至像個蠢物,咬著舌頭練習發音。
而她呢,高興時說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轉眼生氣就可以說分手。
即便知道她那麼壞,他都沒有說出口的兩個字,被她輕飄飄?隼戳恕?
陳景一扣她肩膀,黛寧軟倒在他懷裡。
他對她總是包容寵愛的,這是第一次,發了狠似的,低頭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