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嶼抬起眼睛,唇角輕輕揚了揚。
連騙子見了她,都嚇得飛奔逃命,怪惡劣的。
也怪可愛。
趙嶼最後同意這莫名其妙的要求。
他承認,紀大小姐很美,或許是見色起意,或許是別的原因,他最後還是來到了紀家。
但她並不喜歡他。
她叫他鳳凰男,說他別有所圖,讓他的髒手別碰她。
他少年意氣,心意被人狠狠踐踏,冷笑著離開。
他們吵過許多次架,紀大小姐牙尖嘴利,最會往人心上戳刀子。
趙嶼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他平時不與這蠢女人計較,默默做自己的事。
然而紀大小姐作死無底線,有一回他為了給紀家應酬,喝得醉醺醺的。
紀恬從對面跑過來,扶住他。
紀氏企業,像一個得了絕症的耄耋老翁,趙嶼為了撐起這個龐大的產業,自己的公司反倒冷落下來。
紀二小姐柔聲喊他嶼哥,在他耳邊說著什麼,趙嶼沒聽清楚。
他胃裡像是有團火在燒,難受得要命。
趙嶼閉上眼,靠在路燈杆子上。
紀恬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他喉結。
趙嶼猛地睜開眼,那股噁心的感覺還沒來得及泛濫,有人比他動作更快,拉開紀恬,賞了他們一人一巴掌。
紀恬哭唧唧坐在地上,一臉委屈。
趙嶼捂著臉,也看向眼前的大小姐。
她先是低頭,嘲諷紀恬:「下-賤!你也不用這樣,反正這個男人我不喜歡,你大可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最好讓爺爺也知道,好解除我的婚約。」
然後她揚起小臉,高傲地審視他,櫻桃唇說出兩個字。
「骯髒。」
她像只驕傲的小孔雀,高跟鞋後面的蝴蝶振翅欲飛。
這兩個字,簡直把他所有的自尊,可笑的心意,全部放在地上踩,趙嶼心頭又冷又怒,在街頭,他第一次強吻了她。
迫她張嘴,迫她哭著求饒,向他道歉。
求饒道歉,大小姐怎麼也不肯,她炸毛地要打他,趙嶼禁錮住她,酒勁和這些年的自嘲上來,他解下領帶,反綁了她的手,把大小姐扛回去,抱著她睡了一晚。
儘管什麼都沒幹。
代價卻是巨大的,本來第二年開春,紀家就要為他們舉行婚禮,然而這回,黛寧沒有同意嫁給他。
她用世界上最輕慢的言語,讓他沉了臉色。
紀墨珏也認為他居心叵測,不同意他繼續擔任紀氏總經理。
他趙嶼,告別故鄉淒冷殘敗的月光,不是來讓他們姐弟折辱的。心灰意冷之下,他去了紀家分公司。
走那天,只有紀恬來送他。
趙嶼沒說什麼,讓她回去。
趙嶼本以為,紀家那隻高傲的小孔雀,離了他也死不了。她有足夠的聰明勁,儘管沒有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