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这么多年来,除了司渊渟,楚岳峙是第一个愿意给她选择也尊重她意愿的人。
不仅如此,楚岳峙还给了她一个改变世间的机会,那是她原本终此一生都无法触摸到的机会。
在理想抱负面前,世俗之见又算得了什么?飞短流长又算得了什么?她本就在满是污垢的沼泽中下沉数年,所谓的人言可畏在她眼中根本不足为惧。
而他们所做之事,无需庸人定义,是对是错,千百年后自有定论。
楚岳峙看着司竹溪,他早就知道司竹溪绝非寻常女子,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他更从未有过若司竹溪并非女子而是男子定会更有作为的念头,在他看来,正因为司竹溪是女子才会有此气魄,而司竹溪的才识、胸襟与远见也从来都与她是女是男无关。
“你如此觉悟,当真是巾帼须眉,倒是我将你小看,抱歉,以后我也会一视同仁,定不将你区别对待。”楚岳峙说完,起身向司竹溪郑重地行了一礼,而后道:“时辰不早,为着你腹中胎儿,你也该歇下了。今夜你可放心在这床榻上安眠,我在这坐着便好。”
他们虽是表面夫妻,只是为了日后铺路,必须从这洞房花烛夜开始便做出恩爱之像,日后也免不了会更多的共处一室。
司竹溪知道即便是和衣楚岳峙也绝不会跟她同床共寝,故而也不做扭捏推辞,放下床帐便在榻上躺下歇息。
楚岳峙将桌上的两根喜烛吹灭,放轻脚步走到窗边怔怔地看着窗户上的“囍”字出神,他不知道司渊渟此刻正在做什么,无论做什么,大抵都将如他一般,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