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附近唯一可以拿到手的武器。
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容易得手。
小丑似乎沒怎麼用力,蔣無很順暢地就把釘棒抓在了手裡,於是換了個頭,握住了沒釘子的那端。
手指被釘子刺破,不斷往下滴著血。
小丑的眼睛轉到了他手上。
蔣無有了武器,底氣要足一些,當著小丑的面攀上了爬梯,剛爬到床上,一隻手伸出來,大力抓住了他的腳踝,往地下室拖去。
蔣無蹬了蹬,沒甩脫,於是回身給了他一棒,正好砸中小丑的腦袋。
釘子撞上顱骨,清脆的一聲。
小丑的手指慢慢卸了力量,仰躺著從地道口摔了下去。
蔣無往下看了眼,小丑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從額頭滲出的血液幾乎將他臉上的疤坑填滿。
一個個紅呼呼的血洞隨之出現,看得蔣無頭皮發麻,連忙拉上蓋子。
他把鐵鏈纏繞了回去,用合金鎖牢牢鎖住。
做好這一切後,他又走到地上不斷抽動的人形粽子旁,正準備給對方鬆綁。
一隻怪笑的臉轉了過來,赫然是床頭照片上的那個青年——馬文!!
蔣無被嚇到了,立刻奪門而逃。
*
夜晚的風聲嗚嗚咽咽的,吹動樹杈,將它的影子拉得更猙獰了些。
蔣無神經緊繃地循著記憶里的路線朝前跑著。
他不時地往身後看看,生怕看到小丑追過來。
又要警惕四周,怪只怪剛剛的故事太深入人心,蔣無真怕旁邊突然跳出來個拿著硫酸的奇行種。
雖然那傢伙現在被捆在木屋裡,但保不齊還會再冒出另一隻來。
周遭太過安靜,除了鬼哭一般的風,就只有他鞋底踩踏在樹葉上的聲音。
前方便是斜坡,順著上去能看到馬路。
粗壯的大樹下還停著來時那輛撞毀了車頭的轎車。
蔣無大步過去,手扶著光滑的車頂,才覺得活過來了些。
他正準備拉開車門進去休息一會兒。
前方的道路上突然駛過來一輛貨車,車前燈的光圈忽大忽小,排開深重的夜色,緩緩靠近。
隨著距離的縮短,那兩道光束也越發刺眼起來。
蔣無抬手擋住眼睛,平舉著另一隻胳膊,準備攔車。
貨車停在了他旁邊,膽小的司機卻被蔣無手上沾滿血的釘棒嚇了一跳。
他對著外頭的男人搖搖頭,顫抖著聲音道:「抱歉,抱歉。」
說話的同時腳底踩上油門,就要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