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快刀斬亂麻。再不能拖泥帶水害人又害己了。
蔣無在衛生間呆得時間似乎有些長。
一直在裝睡的風橙有點躺不住了,他擦掉了睫毛上臨時抹上去的水珠,換上長衣長褲。
擔憂地走到門口,敲了敲:「無哥?」
蔣無扭頭,看到玻璃門上印出的模糊人影,心頭又添了許多慌亂。
他其實還沒做好面對青年的心理準備,於是急匆匆地轉身,大步朝門邊走去。
沒留神腳下的濕瓷磚,鞋底重重碾上去,不意外地打滑了。
就在蔣無即將摔得人仰馬翻慘不忍睹之際,玻璃房門被外頭的人重重踹開,一道人影閃了進來,以匪夷所思的極限速度成功撈住了他的腰。
蔣無狼狽的背脊抵在他胸口,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青年冰涼的手輕輕覆在他的腹部,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指尖的微顫。
蔣無迅速站直身體,扭頭,對上的是風橙蒼白的唇瓣。
「沒事了,別怕,沒事。」柔軟的唇貼上來,沿路親在了蔣無的額頭,臉頰還有嘴角。
與其說是在安慰男人,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
因為蔣無早已經從先前的驚險中恢復了鎮定。
他想轉個身脫離青年的懷抱,卻被對方抓得死死的。
那隻手一直撫在他的肚皮上,不曾移開過分毫。
蔣無不解地低頭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你在摸什麼?」
風橙眨了眨眼:「無哥好像胖了。」
「有嗎?」蔣無成功被帶跑偏,伸出手在自己塊狀分明的腹肌上摸了摸,放下心道:「沒胖。」
風橙紅著耳朵尖笑道:「那就是我感覺錯了。」
這個小插曲就這麼揭過去了。
衛生間的門質量不錯,這麼被踹也只是在邊角裂了條小縫。
蔣無手欠地在裂紋上摁了摁,呯——@%#&
一大塊玻璃突然脫框而出,砸在光滑堅硬的瓷磚地面上,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塊。
蔣無:……
尷尬地收回手,正打算蹲下把那些碎塊撿起來丟垃圾桶去。
風橙卻再次伸手撈住了他:「別蹲。」
蔣無不明就裡地回頭:「怎麼了?」
「我來。」
風橙沒解釋原因,直接將他帶到客廳的沙發前強摁著坐下,又倒了杯熱水,放在桌上。
安頓好男人後,風橙才進到衛生間裡開始收拾。
蔣無看著青年忙碌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昨晚才被他借酒耍瘋地折騰了一宿,今天起大早又要替自己收拾爛攤子。
賢惠是真的賢惠,也越發襯托得蔣無不是個東西。
蔣無越想越心疼,不老實地從位置上起來,又跟著到了衛生間:「還是我來吧,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