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怕被波及趕忙散開,那被馬踢的男人黑著臉哎喲哎喲的被家僕扶起,番邦商人忙賠禮道歉,讓男人低價買走了一匹溫順的母馬。
太陽高升,很快就到晌午,馬市裡的人漸漸散去,來買馬的人寥寥無幾。番邦商人拿出水囊灌了一口水,餘光暗暗打量站在一旁觀望了許久的常盛,心中嘀咕。
這農夫和那些鄉下人不太一樣,一身廉價的粗麻穿在他身上也遮蓋不了他過人的氣質,尤其他懷裡還揣著個精緻無雙的小兔子,肩上還站著只神氣的貓。
剛才來賣馬的人瞧見農夫,不少人開口問他賣不賣兔子和貓,農夫都搖頭拒絕了。
番邦商人褐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把水囊蓋上,走到常盛跟前問:「這位公子可是要賣馬?」
常盛點頭,深邃的目光落在黑馬上。黑馬剛才被抽了幾鞭子,這回瞧見沒人來騷擾,就懶洋洋地趴下,悠閒地甩尾巴。
番邦商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瞧見了黑馬,頓時恨得牙痒痒。這馬是匹好馬,可惜野性難馴,性子還倔!第一回 把它賣出去,結果這畜生把主人踢了,害得他賠了不少醫藥錢。第二回把它賣出去,這畜生居然鬧絕食,客人覺得花了冤枉錢就把它退了回來!還有一回!這畜生一到馬市就像死馬一樣病歪歪地攤著,還流口水翻白眼,搞得來看馬的客人以為他養的是病馬!
番邦商人馬鞭一甩,狠狠瞪了眼黑馬,氣不打一處來:「八百兩,這馬你拉走!」
八百兩?白圖圖耳朵一豎,瞪圓了眼睛。他們才剛剛得了八百兩,這、這就要沒了?
常盛微微皺眉,這價錢對他而言太貴了,畢竟他身上也就八百兩多一點,而且這八百兩還是賣靈芝的錢,而這靈芝還是他家小東西找給他的。
看常盛默然,番邦商人忙道:「這馬是馬王的崽,有千里馬的血統,八百兩賣給你你不虧!」
「咦嘿嘿嘿!」趴在地上的黑馬猛地打滾跳起來,狀若瘋狂地嘶鳴跑跳。
番邦商人臉色都黑了,對常盛乾笑兩聲:「公子,這馬絕對沒問題,就是性子太過跳脫,養熟了就好!」
白圖圖:「……」
他感覺這馬好像聽得懂人話……
頭上被輕輕摸了摸,白圖圖聽到常盛說了一個字:「貴。」
番邦商人一愣,被常盛的直白驚住了。他在這邊賣馬有些年頭了,南方州府多富戶,出手馬匹相對容易,而他的馬品質的確不錯,很受富人歡迎。偶爾來買馬的人會覺得要價高而和他討價還價,但從未有人這麼直接地說貴的。
「公子,我這馬要是運到洛城去絕對能買到千兩不止!」番邦商人正色道。
洛城是大晉的國都,權貴多如牛毛,隨便一出手就是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