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盛一時有些凌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中生出一種錯覺,懷裡睡得香甜的小糰子是他的小東西,而眼前的少年才是在夢裡被他欺負得又哭又喊的人。
到底怎麼回事?常盛眉頭深鎖,分不清自己看到的是真實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畫面。
「咴兒咴兒——」外頭大黑叫得越來越凶,常盛不得不先出去安撫它。
「行了,別再叫了!」
「呼呼……」張大嘴嘶嚎的大黑看到姍姍來遲的常盛,不滿的打個響鼻。
常盛大步走過去擼它幾把:「等會,我洗漱好就和你出去。」
大黑睨他一眼,尾巴甩了甩,算是答應。
胸口的小糰子蠕動了下,常盛低頭,一隻毛茸茸的小腦袋從他衣襟里探出來。
「吵醒你了?」
白圖圖掩嘴打了個哈欠,濕漉漉的眼睛裡睡意猶存。
「困的話再睡一會。」常盛揉揉他腦袋說。
才不要!你又要和大黑出去,我哪裡睡得著!白圖圖急忙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下去。
看著那潔白的一團蹦蹦跳跳地跑進屋,常盛又皺起了眉頭。
「咦嘿嘿!」
耳邊大黑又在催促,常盛揉揉脹痛的額角,去打了一桶井水上來洗漱。
「常盛……」
布巾剛扭干還沒來得及擦臉,一道軟糯的聲音便飄進耳里,常盛一轉頭就對上一雙惺忪的睡眼。
頭髮凌亂的少年站在門口巴巴望著他,小嘴噘著,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埋怨。
常盛愣了愣,目光從少年臉上往下挪,落在少年懷裡那幾乎和少年雪白的衣裳融為一體的白毛糰子上。
少年,兔子。
那種荒謬的臆想又浮上心頭,常盛斂眉壓下,淡淡地開口:「醒了就過來洗漱吧。」
白圖圖揉揉眼睛走過去:「你是要出門嗎?」
常盛擦了一把臉,幽深的黑眸深深凝視他。白圖圖立馬心虛地補充了一句:「我聽到馬在叫了。」說完垂下眼,不安地撫摸小兔子的脊背。小兔子眯著眼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是,出門打草,你去嗎?」常盛把自己收拾好,伸手想把小兔子接過去。
白圖圖自然不會把小兔子給他,把小兔子往衣襟里一揣,道:「去的!」
這隻小兔子有問題。常盛面不改色,心裡卻清醒地意識到眼前的少年才是他的小東西。
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妖精身份才弄一隻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兔子出來嗎?那剛才在床上躺著的少年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