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酒倒在手心捂熱,常盛深呼吸一口氣將掌心貼上那淤青緩緩按揉。
少年的腰肢小巧纖柔,男人寬大的手掌覆在上頭,堪堪一握。
「嗯……」低低的喘氣聲隨著常盛手下力度的輕重起伏,喘氣聲時而壓抑,時而拔高,白圖圖努力忍住不叫出聲,卻被那疼痛激得眼淚都飆出來。
半晌,把少年後背的肌膚揉得通紅常盛才停下手。
白圖圖痛出一身冷汗,常盛打來熱水,把布巾浸濕扭干後給他擦了擦手臉和脖子。
出汗後,白圖圖的體溫好像降了些,但常盛還是不放心,想了想,道:「天色還未暗,我去一趟城裡請個大夫回來看看。」
白圖圖急一愣,忙阻止他:「常盛,我沒事的。我只是在長身體!」
只要挨過這幾日,他就是個大人了!
常盛擰眉不語。
有些少年人長身體的時候是會發燒,燒過後就會拔高許多,但他不敢讓白圖圖冒這個險。
看他木著臉,白圖圖用帶著哭腔的音調說:「我不要看大夫!」
他這正發情呢,如果大夫看出來,他、他……
羞死個人了!
少年眼中淚光閃動,神色委屈又惶恐。
常盛沒想到他會對看大夫一事這麼抗拒,考慮到少年或許是在擔心自己的妖精身份被人看穿,常盛皺了皺眉,道:「不看就不看,那你要多喝水,蓋好被子。」
如果溫度降不下去,即便不看大夫,他也得讓大夫開幾服藥來吃。
「好。」白圖圖乖乖給自己蓋好被子。
常盛摸摸他額頭,底下的肌膚並不十分滾燙,再看少年精神還不錯,心下稍安。
「常盛,你不用守著我的,我睡一覺就好。」白圖圖小小聲道,「你今天也忙一天了,你也去睡吧,我有事會叫你的。」
常盛想說無妨,但白圖圖再三堅持,他只好叮囑少年不舒服就叫他才回了雜物間。
心中擔心白圖圖,常盛久久不能入睡,倒是跟著他進屋的小兔子熟門熟路地跳上床,而後拱到他脖頸旁挨著他睡著了。
頸邊的溫度讓常盛的心沉浮不定。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么小兔子突然活了?
少年、小兔子,哪一個才是他的小東西?
常盛的思緒凌亂至極,掩藏在內心的邪念又悄悄探出頭來。
有一個聲音對他說——
身旁睡得香甜的小糰子才是你的小東西,睡在外頭的絕色少年是在夢裡和你肌膚相親的人。
他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常盛嘴角繃直,暗罵了聲胡說八道。
那聲音冷笑。
裝什么正人君子?這麼一個唾手可得的尤物,你難道不想狠狠占有他,讓他在你身下綻放出屬於你的顏色?
閉嘴!常盛在心裡低喝一聲,放在身側的拳頭驟然收緊,黑暗中那雙眼如烈焰奔涌,怒不可遏。
忽然,一聲極低的啜泣幽幽飄進耳里。
常盛猛然一驚,立馬直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