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話你就和我們一起住在宿舍里,等風頭過了我再給你安排住的地方,住的話暫時在地上打地鋪,接受嗎?」
秦正容話說完一分鐘後,許文彥才慢吞吞轉頭慢吞吞說道:「都可以。」說完又接著發呆去了。
下車的時候,許文彥也是慢吞吞走下車,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一般完全不在狀態,按著沈崇的話,這是吃了樹懶果實吧。
在火車站趕車的時候,兩人曾經兩次將許文彥弄丟,出行就像帶了個成年人版兒童一樣。
沈崇甚至開始慶幸許文彥不是他小弟了,這要是他小弟他得早早在地下躺著,別問,問就是氣死的。
「你就不能走得再快點一點?」沈崇氣呼呼的,拉著許文彥快速朝站台跑。
「繞過去。」許文彥突然說話,而且還是正常的語速,簡直要將沈崇驚到了。
「啥?」沈崇放慢速度。
「繞過去。」許文彥就真的只是重複了一遍。
行吧,行吧,沈崇帶著人繞過空氣:「我們為什麼不好好走直線呢?難道說你看到我從那裡走過去我會突然摔一跤嗎?」
許文彥語速又變得慢吞吞的:「不會。」
接著沈崇等了半天,以為許文彥會接著說些什麼,沒想到一句「不會」就打發他了。
「那為什麼讓我繞過去?」沈崇認命了,不認不行啊,他輸了,輸在好奇上面了。
「那裡有個柱子,肯定得繞過去。」
「柱子?」上車廂前,沈崇轉頭看他們經過的地方,非常空曠,或者說去往站台的路上不存在任何的柱子,他開始意識到不對的地方,「你現在眼前是什麼樣子的?」
秦正容已經將箱子都放好了,正好聽見沈崇說的這句話,他也跟著看向許文彥:「怎麼了?」
許文彥依舊是慢吞吞的語速:「我看到的是一片廢墟,只有零星幾棵分別離得很遠的枯木,天有些暗,黑色的渡鴉在天上飛,發出難聽嘶啞的聲音,它們飛了一圈後會停在枯木上,就像樹木長著黑色的葉子。我站的這個地方,很像是個墓地,豎立的有兩米多高的頭頂帶尖的木棍仿佛是它的墓碑。」
說完,他問了一句:「我們現在上動車了嗎?」
沈崇在分析許文彥的話,一邊回答:「已經到了,朝左邊走兩步就到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