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霽塵做了決定,「我今晚就要毀掉鶻神,事不宜遲。」
「那他現在該怎麼辦?」於羨看著潘炎。
柳霽塵讓潘炎伸手。
潘炎還沉浸在巨大的痛苦當中,根本就回不離神。柳霽塵只好自己蹲下身,握住了他的手。「這個小孩有修行的天賦,帶回上官府邸再說。」
柳霽塵跟於羨對視,隨即,兩人架起小孩,用御風咒,從另一道門逃走。
「他們是發現我們是修道者了嗎?」於羨問。
「未必。」柳霽塵說,「整個鎮子,只有上官府的人全部不飼養羽毛,他們早就盯上那裡了。從那裡出現的陌生人,他們自然會給予一定的注意。」
說起這個,於羨也覺得神奇,上官雅樂看起來是貪心的商販,為什麼竟然會不對鶻神的羽毛動心。
「當然是因為我的提醒。」柳霽塵說。
「厲害了。」於羨夸一下柳霽塵。
「哼。」柳霽塵發現自己真的很好哄。
將潘炎帶回了上官府,柳霽塵拜託上官雅樂照顧他。他們兩個人有要事要談,於是站在一起。
於羨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看著同樣風流倜儻的兩人,說一句好配!
柳霽塵跟上官雅樂說好了,就走到於羨的身邊,「今晚我會再出去,你待在這裡,順便照顧一下潘炎,明白嗎?」他問。
於羨點頭。
柳霽塵狠狠地颳了他一眼,「今晚你千萬、千萬不可以踏出這裡!」
於羨搗蒜一般點頭,乖巧坐著,他很聽話的。
柳霽塵不太放心,乾脆讓上官雅樂派人看著他。
如果於羨不是知道自己昨晚溜出去的行為幾乎是天衣無縫,他會懷疑柳霽塵是不是在昨晚逮到了他。
夜晚到來,柳霽塵依舊是一句招呼都沒有打,就溜了出去。
於羨早早就說要睡覺,但實際上,他等待著柳霽塵一離開,立刻也從床上蹦了起來。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可以乖乖待著,但是他知道了他們祀奉的鶻神就是骨鳥以後,當然要去救自己的寵物。
昨晚的事情讓於羨長了教訓,他找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拿出今早拿到的狐狸面具,戴上擋住了自己的臉。
他特意藏起一件寬大的黑色衣服,學著巫羅的方法,把自己藏起來。
夜色濃郁,於羨跑了出去。
今夜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一時半刻難以露面。
戴著面具的白衣人坐在高處,他俯身看著鎮中心最大的府邸,然後抬起手。
在他抬手的時候,白色的手套突然滲出了血。
巫羅打開手套,他的手掌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傷口。
一道又一道的傷口,仿佛要把他整整齊齊地切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