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想到他自己做的蠢事臉色鐵青,可是已經做錯了那也沒辦法了,能做的只能是想辦法彌補,把傷害降到最低,所以他再一次的低頭示好:“小默,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我總是你哥哥,你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見我。”秦默沒有出聲,依然是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秦睿嘆了口氣:“爸爸過幾天就回來了,他身體不好,我不想讓他擔心你。”
他父親非常疼這個小孩子,從小到大恨不能捧在掌心含在口裡,所以慣出這麼一個脾氣執拗說一不二的二世祖來,秦睿對這個弟弟沒有太多的了解,兩個人的關係因為年齡的差距並不熱切,所以造就了一出事就要天崩地裂劃清界限。
可是界限怎麼劃的清啊,有他父親在一日,他們兩個就還是兄弟,還且以後也還是兄弟。
秦默手插在風衣口袋裡,眼睛看著人工湖,身上非常的冷,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凍著了,以前的時候沒覺得穿風衣會這麼冷,他是個年輕人,愛俏的年輕人,整個冬天都不會穿保暖衣的,就更別說穿臃腫的羽絨服了。
秦默手插在口袋裡一點都不暖,這個八角涼亭四處透風,秦睿說的話被風吹的支離破碎的,他選擇性的聽了聽,他想跟秦睿說,不用演戲了,我不是你弟弟,你父親也不是我父親。我不過是他可憐我所以收留下來的。
秦默想笑笑的沒有笑出來,眼裡漲疼酸澀,他不知道老天讓他重活一次是不是折磨他的,有很多事他不敢去想,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也不敢睡,一旦睡著了,那些過去想噩夢一樣讓他崩潰。
所有的一切都顛覆了,他原來不是秦家二少爺,他只不過是一個別人不想要的兒子。
那個老好人明知道他不是他的兒子卻依然將他捧在掌心,依然給了他最好的生活,依然讓他成為秦家最得寵的小兒子,就因為他的媽媽是他曾經喜歡的人。
秦默呵了聲,口中喘出的白氣代替了他眼中的霧氣,他靠在亭柱上,點了一支煙,煙霧隔絕了他的視線,讓他有勇氣想下去。
他父親是個溫和的人,脾氣非常好。
他到秦家的時候已經六歲了,那時候自己已經知道一些事了,因為母親去世,所以很不待見這個父親,總覺得他虧欠自己跟媽媽,他跟這個父親幾乎天天冷戰,可是這個人對自己的惡作劇沒有生過一次氣,沒有打過他一次,甚至連說過他都沒有。
會親自送他上學,會親自教他認字讀書,會親手給他做飯,包他喜歡的水餃,做他媽媽會做的披薩,他喜歡的東西只要看一眼他都會送到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