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看到這麼多的人終於覺的放鬆了點,這個感覺才像是活著。小齊看著他的表情也笑了下,她有時候會覺得秦默像個遲鈍的小孩,會是那種非常聽話的,就是她說一句他就做一個動作,小齊為自己的想法自嘲笑了下,這是秦默啊,就算他偶爾流露出一絲表情那也是因為錯覺吧。
秦默車到夜色的時候,夜色也裝扮起來了,進門處就擺著一顆大松樹,上面掛滿了銀光閃閃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五顏六色的門牌燈光下光怪陸離,秦默有些遲鈍的想了想,哦,這是阿七的品味。
阿七說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光怪陸離、釋放本性的,要是一本正經的求婚那應該去西餐廳,點上蠟燭,鋪滿玫瑰,拉上小提琴。酒吧就應該這個樣,這裡只有震天的爵士鼓,扭腰的各種小屁股。所以這個店名也一如既往的通俗,虧他當時還想了很多高端的詞彙呢,比如雕刻時光,比如逝去,但是最後謝柔拍板叫了這個名字。
兩個人進門,小齊被裡面的音樂給震翻了,她咂了咂舌,這才幾點就嗨成這樣,這個酒吧非常大,分了好幾個區,吧檯特別長,成曲折的z字型,阿七正忙著,看見自己老闆來就隔空拋了個媚眼,這個甩手掌柜的竟然一個月都沒來了。
秦默朝他搖了搖手,讓他繼續忙,他今晚晚點走。
秦默開始找謝柔,吧檯下圓形的舞池裡已經晃滿了人,謝柔的身影卻很好找,他於萬人中一下子就看到了謝柔。舞池裡晃動的最妖嬈的那個。
謝柔的名字起錯了,她本人一點都不柔,看見秦默來上前就一巴掌,拍在肩上,力氣之大連秦默都倒退了一步,謝柔化著一張她親娘來都認不出的臉,重重的煙燻妝,白色的嘴巴,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著特別像鬼,然而秦默就一直看著她,他見過謝柔最清純的樣子,謝柔濃妝底下那張最乾淨的臉。
謝柔看他木呆呆的,又拍了他一下:“傻了吧!”音樂太吵了,謝柔拉扯著大嗓門:“秦默,你小子有種啊,一個月敢不理我!上次被酒瓶子開壞了腦子吧!”
秦默對著她抿了下嘴,他確實被開壞了腦子,一醒來前世今生都已過完,是他活的太短了,只活了二十四年。
謝柔看他笑了才鬆口氣,眼神可憐巴巴的:“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你頭沒事吧,沒毀容吧,幸好秦伯父不在家,要不讓他看到他兒子毀了容,一定會打死我的。”
她說著就要扒拉秦默的頭髮,秦默特別愛臭美,頭髮整天梳的跟韓國的小帥哥一樣,整整齊齊的,謝柔每每看著不順眼,都要給他弄亂,這次她也想去揉一揉,卻沒有想到從沒有躲過她的秦默一下子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