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該死的弟弟連看都沒看,還敢裝無辜的站著,平日裡那種桀驁不馴的氣勢去哪了!敢瞞著他一意孤行的取消這次籌建大計的氣勢去哪了,謝謹忍無可忍的吼他:“說話啊!聾了還是啞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 為了一個女人破壞了他的大計,為了一棟破房子竟然阻礙他的大業,怎麼能讓人不氣!
秦默開口了,因為那一巴掌,他聲音有些冷了:“大哥,對不起,我做不到。靈隱是古建築,我們沒有權利拆,大哥你永遠都沒法拆了。”
他的眼神太氣人了,這麼直直的看著你跟你較勁一樣,囂張銳利,是恨他!謝謹忍無可忍的踹了他一腳,還有沒有比這個更讓人生氣的,自己家族裡出了叛徒,這一次謝謹打的沒有留情,做大事者最忌兒女深情,可是這個混帳東西,為了一個女人!
秦默終於被他這一腳踹地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的太狠了,他起了好幾起都沒能站起來,後來也就乾脆坐地上了,坐地上他也沒求饒,也沒有認錯,謝謹蹲在他身前抓著他的領子:“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秦默被他抓著了領子,緩慢的抬起了頭,他的眼裡有痛苦,從恨他到一點點變成痛苦,再從痛苦變成無法挽回的折磨,痛不欲生,那雙眼裡沒有了以往那種讓人恨得牙痒痒的不可一世,變得一點神采都沒了,他慘澹的看著他:“我知道,十二年前,我們因為一塊地,逼得一個人家家破人亡,那一家父母雙雙自殺,僅剩下一個14歲的孩子,那一家人姓袁,那個僅剩下來的孩子叫袁天晴。”
他的嗓音很特殊,平時的時候不愛說話,沒有注意,此刻因為壓抑壓的有點啞,倒是特別的讓人動容,那種痛苦的動容,頂頭雷雨電掣,他在雨中就這麼仰著頭看他,眼裡一點神采都沒有,應該有點情緒的,傷心也好,悲傷也行,可是被大雨沖刷著,了無痕跡。是雨太大,是情債太重,重到連悲傷都沒有資格。
他這段戲處理的不錯,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失控的大喊大叫,沒有跟他扭打起來,他的演技比起第一次來好太多了,謝謹心裡感嘆了下,大概也只有他才能覺察出他的進步來,他是第一個跟他對戲的人,他的第一次演戲就是在他的手下演成的,那時候他還不會控制情緒。
謝謹微微壓低了他,看著他聲音帶著一點嘲諷:“所以你現在是補償她了?哈,剛開始你不就知道這一點嗎?現在愛上她了所以後悔了?”
秦默看著他點了點頭:“後悔了,大哥。” 平淡的語調在這個雨天裡越發現的涼薄。
謝謹蹲在他面前,沉沉的看著他:“小飛,別惹我生氣。”
他跟他平視,鳳眼微沉,不怒自威。 秦默緩緩的搖了搖頭:“大哥,我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