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隊的的其他社員也同樣被瞞過去了,唯有陳嬸兒敏感地猜到了胡幹事是誰,過幾天她又悄悄告訴魯盼兒,「吳紅與萬紅宇定親了。」
魯盼兒瞪大眼睛,「吳嬸兒不知道萬紅宇是什麼人嗎?」
「她當然知道!」陳嬸兒諷刺地笑了,「可是她攔不住自己的男人和女兒呀,吳紅上趕子討好胡幹事,吳隊長也想與萬局長結成親家。」
可是,魯盼兒又想了起來,「聽說吳紅已經定了親……」
「那又算什麼,退親唄。」陳嬸兒就說:「吳隊長第二天就去退了親,然後帶著吳紅去了萬局長家——聽說兩邊已經訂好結婚的日子了。」
這麼快,魯盼兒目瞪口呆。
陳嬸兒又告訴魯盼兒,「你只當什麼也不知道,也什麼都不要說,不會影響到你的。」
魯盼兒並不是怕自己的名聲受影響,只是她很不願意提起萬紅宇,甚至想到他都不舒服,恨不得早將他忘在腦後。
然後她也就真將萬紅宇忘記了。
天氣慢慢暖和了,春耕在即,魯盼兒囑咐學生們,「明天就放農忙假了,大家要認真參加生產勞動,同時也不要忘記學習文化知識。」然後放了學。
收起課本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麗雯姐,笑著問:「剛從北京回來吧?」
「可不是——吳隊長給我發了電報,要求我必需在農忙前回到紅旗九隊,否則就要報告到公社。」章麗雯無奈地說:「我只好買了火車票回來了。」去年初冬時她就回了北京,算起來住了差不多半年,但是她還是不想回來。
楊瑾就勸她,「你越是討厭勞動,就越不能接受下田,如果放平心態,參加生產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麗雯姐立即就反駁,「老師每年不過在農忙假時才下田,你怎麼能理解需要天天參加勞動的我呢?」
「農忙假正是村里最忙最累的時候,比平時的勞動辛苦多了,」魯盼兒公正地評判,「民辦老師在農閒大家休息時上課,農忙的時候與大家一起參加勞動,其實並不輕鬆。」
章麗雯無言可對,就說:「你從來都幫著你的楊老師!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兩個!」
楊老師和魯盼兒就無奈地相視一笑,章麗雯就是錯了也不會承認,而且經常這樣指責他們。
章麗雯見兩人被她駁得啞口無言,便得意地笑了,又拉起魯盼兒的衣服,「喲,這邊也有新款式的娃娃服,而且還是格子的,很特別——是在襄平縣商店裡買的嗎?」
「不是買的,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章麗雯不敢相信。
「當然,」魯盼兒笑著告訴她,「麗雯姐穿的青年裝,我也能做出來。」
「你還知道這是青年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