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笑了,又說:
「魯姐,霓裳羽衣的生意可真好呀!
天氣已經冷了,絲綢服裝銷量都下降了,只有你家的旗袍還賣那麼好。」
「江南絲綢的生意也不錯嘛。」
秀水街的生意有一多半來自外國人,他們的確很喜歡絲綢,尤其青睞絲綢方巾、手帕、窗簾、桌布等用品;又有魯盼兒在自家的大筆訂單,「不過,我們家的利潤怎麼也不比不了旗袍。」
一件旗袍的價格是布料的十幾倍,哪裡是床品、絲巾能比得了的?
據寧林估計,魯盼兒現在已經比自家有錢了。
要知道,魯盼兒剛到秀水街開店時,與寧林的差距還很大的,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寧林買了轎車,魯盼兒買不起。
可是旗袍店開業後,錢就像流水一樣進了霓裳羽衣,她開了服裝廠,買了轎車……
寧林雖然沒有明說,可顯然他心裡難過得很,張寧自然也感同身受,她今天過來,自然是有目的的,拉著魯盼兒的手搖了搖,「魯姐,我跟你學做衣服行嗎?」
直接賣絲綢,或者只進行簡單的加工,掙錢太少,唯有將絲綢變成美麗的服裝,才能有高利潤。
張寧一直有這股勁頭,直爽爽、笑眯眯地提出不應該提的要求。
她長著一張圓圓的小臉,水靈錄的大眼睛,又執著又天真地笑著,很多人都不好意思回絕,許多時候竟能達到目的。
魯盼兒當然不會答應,自己賴以謀生的手藝怎麼能教給張寧呢?
為自己培養一個敵人?
讓她與自己競爭?
直接回絕就落了下乘,魯盼兒也笑嘻嘻的,「果然結婚了又不一樣,張寧真是一心一意幫著寧老闆做生意呢!」
前些時候張寧與寧林結婚了,他們在北京和蘇州各辦了一場婚禮,魯盼兒參加了北京的那場,還很豪爽地送了一百元錢的禮金。
可是,想學藝,魯盼兒就不會那樣大方了。
張寧在魯盼兒的目光下漲紅了臉,「既然是一家人,我當然要幫他——不過,魯姐,你別擔心,我學會了做衣服,也絕不跟你競爭……」
「看你說的,好像我怕你跟我競爭似的?」
魯盼兒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你想學做衣服沒什麼難的,就是要先從基礎練起——當年我十六歲時就開始做縫紉活兒了,用了十年的時間,現在才開了旗袍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