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是,第二天人事部門的人就打電話來讓他去試用。
那時候,任南喻更加堅信了之前的想法,就是這公司的人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知道最後決定讓他來上班的人是湛章語後,他一度都覺得是湛章語腦子有問題,又或者真的就像冬兒姐說的那樣,是手抖了。
湛章語他們那個公司,不要說他這種畢業之後在家窩了這麼久沒有工作經驗的,就算是畢業後工作經驗豐富的,也未必能應聘得上。
結果果不其然,他一上班就被刁難了。
刁難他的人不用說,自然就是湛章語。
第一天上班,他才從電梯裡面出來,就被湛章語抓住批評了一頓。
湛章語把他從頭說到尾,衣服頭髮鞋子,甚至連指甲都讓伸出來檢查,讓任南喻都有種回到了幼兒園的錯覺。
因為湛章語太討厭,他也有點和湛章語槓上的意思,所以當天夜裡就去買了襯衫西裝。
結果第二天,他又被湛章語教育了要什麼領帶陪什麼襯衫。
「那會兒聽著你的穿衣經,我都有一種自己不是來上班,而是下海來坐檯的感覺。」任南喻看了看旁邊的湛章語,毫不客氣,反正他大概也不可能再回去上班了。
湛章語一直靜靜地聽著,聽到任南喻吐槽他,他也無動於衷,就好像任南喻吐槽的人是什麼不相干的人。
任南喻一口氣說了很多,也說了很久,等他說完的時候,他喉嚨都已經幹得有些發痛。
嘴巴里苦巴巴的,就想吃點什麼東西,但屋裡就只有煙,他還不會抽。
任南喻摸了摸喉嚨,正不舒服,手邊就多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是湛章語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
任南喻顧不上其它,接過來一口氣喝掉大半。
水下肚,他喉嚨卻依舊不舒服,苦苦的,好像有個東西粘在了那裡,讓人難受。
他以前從來沒跟人說過這些,就連他的父母也從來沒說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這些。
他以前從不覺得他有會主動跟人開口的這一天,但在湛章語面前,開口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
「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湛章語的聲音傳來。
屋子裡太黑,任南喻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怎麼在意。
畢業之後,他就再沒有跟他那些同學聯繫過,但是他不去聯繫卻不代表那些人會放過他。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好心,他的事情一直都是眾所周知,特別是他在家裡窩了幾年的事,早就已經成了那些人的話柄,隔三差五就要拿出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