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縮著腦袋蹲在地上由著齊老打,齊老年紀大了,跑不動了,又毀了他心愛的紅薯,所以兩個人抱頭蹲在地上心甘情願的挨他的打,其實齊老的竹棍落在身上一點都不疼,可是怕累著他,所以兩個人蹲在地下抬眼看了對方一眼齊聲叫著:“好疼,齊老,我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嗎?怎麼回呢,他們才是17、19歲得孩子,讓他們天天鎖在這個農家小院裡畫畫根本不太可能,齊老出去講課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院子裡鬧。初始的那一點尷尬隨著打鬧很快就煙消雲散,兩個人都不是心思細密的人,不解很快就拋到腦後,只剩歡樂。是啊,估計那麼多幹什麼,快樂的年紀應該是快樂的。那時候的自己很快樂吧,有薛雲澤在的日子很快樂。有薛雲澤在的日子他就不用去想自己那些責任。不去想因為自己的過失而要承擔的責任。自己在這個小小的農家院子裡很快樂。那三年自己很快樂。沒心沒肺的快樂著,沒心沒肺的喜歡著那個薛雲澤。那樣簡單的喜歡,那樣難以忘記的喜歡。
再後來,再後來,慕辰也來了。那時候他們已經一起學藝兩年了,慕辰是第三年來的。
記得他剛來時,薛雲澤跟站他在齊老的後面嘀嘀咕咕:靠,這小子長得跟女孩子似得。以後咱有欺負的人了。
其實到底是沒有欺負到,慕辰很乖巧,帶著幾許清清冷冷的孤傲,深的齊老的喜歡,更別提他再自己身後喊著:師兄。這樣的慕辰誰都不忍心欺負,於是整天胡鬧的還是他們兩個人。
他們兩個礙於是師兄,所以礙於面子坐的端端正正,以身是教。其實坐不住,畫一段時間就不想畫了,薛雲澤第一個坐不住了,用筆捅捅坐在他身邊的自己:“哎,木炭,你畫的些什麼啊,黑不溜秋的。”自己是在意那個黑不溜秋吧。所以就猛地拍他一巴掌:“放屁,老子畫的是墨竹。還有你小子叫我師兄。不要沒大沒小。”那樣徒勞的掩飾。
薛雲澤嘿嘿大笑:“木炭,木炭木炭……”
他像是預計了自己會跳起來打他,邊說那句話邊跳起來跑,自己抓起一支筆沾上墨就追著他跑。兩個人圍著齊老的院子打鬧。
每當這時,慕辰就會站出來拉架,再後面喊他們兩個:“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別跑了。把齊老的院子踩壞了啊。”
這是薛雲澤跑過來拍在他頭上:“什麼二師兄,我才不是那個豬頭呢,叫我薛師兄。”
慕辰乖乖的叫他:“薛師兄。”眼裡是滿滿的崇拜,星光點點。薛雲澤有些發愣,自己這個時候已經跑到他身後,抓著他,薛雲澤掙不開的時候臉上就被畫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