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次跟他打架,最後都是自己會贏,他知道這是謝臣在讓他。每次自己打不過他就耍賴,饒他痒痒,是知道他就這麼一個弱點。他每次都笑出眼淚來卻沒有打過自己。
他的素描速寫基礎非常的紮實,自己的不好,是他一筆一筆教著畫的,不是正常的方式,而是冷風熱潮的激將的方式讓自己畫的一日比一日紮實。
他很了解自己大大咧咧張張揚揚的性子,然而他卻一再的縱容自己。自己滿後山的瘋玩他陪著自己,然後回來挨齊老的竹棍。
他自己很用功,畫畫的時候很刻苦,那樣的刻苦好像不是為了自己。他對那個小精靈似的林夕很好,每次有好吃的會記得給那個小傢伙留著,每次聊天的時候會聊起他,說他多大了,學習有多好,長的有多好。說他脾氣有多傲,可是很聽自己的話,每次回去後都跟在他身後喊他哥哥。
謝臣說林夕不是他親弟弟,是林顏青的兒子。他只有一個爺爺。沒有父母。他說的時候吊兒郎當:“我是獨生子啊,哪來的跟屁蟲。”說歸說,每次拉他出去玩,他還是會帶著那個小跟屁蟲,小跟屁蟲比他小九歲,可是只要林夕說累了,他就會義無反顧的蹲下來背著他走,無論離家有多遠。
他從來不提自己過得有多苦,可是自己摸著他掌心裡厚厚的繭子慢慢的心疼,一日日心疼。他是這樣的心軟。他又是這樣的喜歡他,一點一點的喜歡上他。
薛雲澤捧著他的臉一路看了下來。謝臣躲避他的眼神想自嘲的說點什麼的,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捨不得推開他,可是也害怕他這樣一再的看,謝臣怔了片刻狼狽的轉開了頭:“起來,下山,師傅要打我們了。”
回去果然齊老拿著棍子在門口等著,慕辰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又低下了頭。薛雲澤笑嘻嘻的走到齊老面前:“那個,師傅我跟師兄去那個采蘑菇了。哈哈哈,師兄是被我串通的,那個你要打就打我吧。”
“師傅,你打吧。”采蘑菇?謝臣白了一眼薛雲澤,這麼拙劣的理由,兩個人臉上身上那一身的墨,那隻筆都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