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風想,難不成才剛剛活過來一個小時,又要繼續等死?而且還是餓死這麼憋屈的死法。
想到這裡,他那張雖然蒼白卻依然清秀稚嫩的臉瞬間變得冷漠又無奈,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正臉龐。
若是重活一次還要再次眼睜睜看著自己死亡,將自己搞得獨立無援,人人畏懼,他怎麼甘心,他不願再回到那個永遠白茫茫一片的地府。
他去到的地府並非民間傳說的那樣黑漆漆,陰暗潮濕的,那裡白茫茫的,一望無際,無論走了多久,卻不能離開那個地方,入眼處,依然白茫茫一片。當然,也可能那裡不是地府。
既然上天不給他活的希望,他自己創造希望。
葉南風試著動了一下身子,用了自己最大的意志力,終於能夠慢慢移動身體。
他看著屋子中央四方桌上的那個瓷白茶壺,艱難地向其前進。
看起來不過是幾步遠的距離,平時幾秒鐘就到了,如今卻分外難熬。
誰能想到,被人們連名字都不想提一下,且潔癖十足的葉南風,居然也會有在地上爬的一天,只為喝一口水以活下去。
葉南風才爬到一半,就聽到一個腳步聲響起,聲音越來越近,而且聲音輕重不一,好似後面有什麼豺狼虎豹追趕似的。
不一會兒,那腳步聲就已經到了門外,葉南風也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很乾脆地停止了爬行,就這樣躺在地上,看著屋頂好似在發呆。
他心中自嘲,怎的死過一次之後,竟然將死亡看得比尊嚴重要?
不過,這地上即便看起來乾淨,其實還是很髒,躺在上面還是很難受,只希望這個腳步聲的主人是無果。
這是腦海中突然出現的人名,葉南風記憶中,這是原主身邊的小廝。
待到腳步聲進來,看到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男孩慌慌張張跑進來之後,又快速將門合上。
他手裡似乎抱著什麼東西,他看見地上躺著的葉南風,連忙將手中抱著的東西一骨碌放在那四方桌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他來不及將懷中的東西放好,便急急來扶葉南風。
「公子,你怎的躺在地上了?你可是怎麼了?公子你可別嚇奴才。」
邊說邊將葉南風扶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無果想扶葉南風躺在床上的,只是葉南風制止了,他現在更想吃東西。
無果見此,有些著急,道:「公子,可有何處不舒服?」
葉南風本來想搖搖頭的,最後想著省力氣,便輕輕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