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免一時之間不會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一直看到的蔡文都是淡定雅靜、神情淡然、才華橫溢的,偶爾說話做事很隨意,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崩潰的模樣,甚至還說活不下去了。
葉南免一直不知道心裡是何滋味,蔡文自己都還有一堆麻煩事煩心,他卻總是拿自己那點芝麻大小的感情苦惱去煩他。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說出了這句話。
葉南免拍一下他的肩膀,兄長以前跟他說過,這樣可以給別人打氣,將自己的好運傳給別人,「驥成兄,發生了什麼?」
蔡文閉著眼睛,滿臉疲憊道:「璆鳴可否讓我先緩一緩,之後再告訴你。」
葉南免點頭,想起現在蔡文還閉著眼睛看不到,又輕輕一聲:「嗯。」
葉南免轉過身去找一個離他有些距離,給了他一個獨立的空間,卻又能夠看見蔡文在做什麼的地方坐著。
葉南免不斷推測,是什麼讓蔡文今天情緒如此失控,竟然還說出那番話,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他與淮南候夫人的事。
他甚至想,乾脆去皇伯父那裡求一道聖旨,聖旨上就寫讓淮南候夫人以後都不可以約束著蔡文,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出府就出府。
不過他到底成長了不少,衝動過後冷靜下來想到這樣做有可能好心做壞事,最後只能讓蔡文的處境變得更糟糕,恐怕京中又要傳他不孝,這世間向來只有子女不孝的罪名,還沒有指責父母管得太寬的言論。
沒一會兒,蔡文就若無其事地走過來,拍拍葉南免的肩膀。
「讓璆鳴見笑了。」
「驥成兄說的這是哪裡話,我更丟臉的事都跟你說過了,你這著實不算什麼。」
蔡文輕輕笑起來,很鄭重地道:「謝謝!」
葉南免趕緊擺擺手,「我可什麼都沒做,我記得我有事的時候,還在你面前哭過呢,你這已經很好了,不過若是你想哭,也不用在乎形象,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嘛,我保證絕對不跟第二個人說起,包括我兄長。」
看葉南免先是尷尬不已,後又真誠且信誓旦旦的模樣,蔡文突然感覺胸中的鬱氣消散不少,每次與他說話,總是感覺很舒服,他整個人看起來從內而外散發出的都是真誠和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