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如玉的臉龐好似大自然精心雕刻的白玉,在樹蔭的庇護下,縷縷陽光徐徐映射下來,被陽光撲捉到的一部分臉透著晶瑩剔透的美,然而這種美卻不會讓你感覺高不可攀,也不會覺得疏離,只會讓人感覺理所當然、可親近。他一雙劍眉讓他稍顯溫和的臉看起來有些凌厲冰冷,高挺的鼻樑讓他看起來更顯精神。
只是即便睡夢中,這人的唇也緊緊抿成一條線,看起來有些涼薄,與他溫和無害的臉有些不相稱,卻又不影響他帶給人的美好感覺。
你看到他時,不由自主地就會想問:不知那雙眼睛睜開時又是何種風采。
似乎那越來越近的打鬥聲也影響不到他的睡眠,他眼睛仍然輕輕閉著,直到打鬥聲到了他的下面,他依然不動如山,怡然自得地躺在樹上,好似真的睡著了。
若你以為他是在睡覺,仔細看便會發現並非如此,除了他的眼睛還閉著不曾睜開,他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已經全神貫注了起來,神經早已繃緊,甚至早在打鬥聲剛開始時他的精神就集中起來,耳朵聽著能聽到的所有聲音。
葉南風慢慢睜開眼,看著下面還在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拼殺,他的眼裡已經是一派淡然,下面的血腥氣幽幽地飄上來,他也只是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純白色手帕捂著口鼻,臉上表情絲毫不變。
下面是一群黑衣人追殺一個青衣青年和一個中年男子,兩人還帶有六個隨從,然而當前黑衣人粗略看來還有二十多人,但以中年男子為首的一行人動作看起來緩慢了很多,身上已經或多或少有了些深淺不一的傷口。
青衣青年動作飄逸如仙,即便現如今處於劣勢,卻不見狼狽,看起來依然飄然若仙,出塵奪彩,他乾淨利落收割生命的舞劍不像是殺人,倒像是在進行一場精彩絕倫的舞劍表演。
青衣青年因為一個不察又被黑衣人在手臂上劃出長長的紅色,他的青衣又多染上了一抹醒眼的鮮紅,清冷出塵中又多了一抹艷麗。
「引默,眼下看來我們怕是等不來救援了,如此,不如放手一搏,你是陶家未來之希望,萬不能出事,我們眾人護你突圍。」
中年男子決絕地看著陶引默,手上動作乾脆地解決掉一個黑衣人,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便不容分說地護著陶引默往包圍圈外面走。
陶引默立刻不贊成道:「叔父乃是陶家之頂樑柱,陶家缺誰都不能缺叔父,只有叔父回去了,陶家才能繼續得以發展。」
中年男子沉默著並不回答他的話,陶引默以為叔父還在考慮,於是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卻因為攻過於守而防守不夠,腰部位置受了一刀,血瞬間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