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將你留在宮中幾日,這會兒還給朕鬧起彆扭來了?」皇帝緩緩抬起頭來,似是漫不經心道。
葉南免無奈道:「回皇伯父,侄兒不敢。」
「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告訴朕?還是說,你要為了一個與你沒有半分血緣關係,還對你根本沒有那種心思之人與朕斷絕關係,便連皇伯父這個稱呼都已不想喚,你倒是好好與朕說道說道。」
葉南免好似看不見皇帝這突然而來的怒氣,甚至還無奈地笑道:「皇伯父,那你將我一直留在宮中,不也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且璆鳴並無此意,皇伯父多慮了。」
皇帝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皇伯父,我想出宮。」
「既然想出恭便自個兒去,難不成此等生理需求還得讓朕同意你才敢去做?」
葉南免心裡默默捂臉,他是真挺無奈皇伯父耍無奈能夠耍到這個程度。
「皇伯父,我欲去找兄長。」
「你再說一遍。」
葉南免固執道:「我欲去尋兄長。」
這時,皇帝好似再也壓不住怒氣了,一個摺子直接從葉南免頭上砸下來,葉南免不躲不閃,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這也虧得寫這個摺子的大臣寫得並不多,因此摺子也不厚,即便砸在頭上也只是腫了些,並沒有出血,不然還不得被這伯侄二人記恨死了。
「朕倒是不知一個前朝餘孽怎的變成了我皇家血脈,還得讓你喚一聲兄長。以前朕不過是看他對你是真的好,便將你放心交與他教導,結果他教了你什麼,教你罔顧人倫,挑戰倫理,教你如何去喜歡自己的兄長?他配你這一聲兄長嗎?」
「皇伯父,你明知事實如何,即便你是為了維護我,我也絕不允許任何人誹謗他,無論怎樣,他對我做的一切對得起任何人,他不欠任何人,任何人皆無資格說他,尤其是打著對我好的名義辱罵他,我相信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希望我過得幸福安康,是我辜負了他。」
皇帝被他這一片痴心的模樣惹怒了,指著他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好,甚好,那朕倒是想要問問你,若他知道你為了他與所有人對立,你覺得他是對你賦予一片痴心,還是立刻遠離你,你對他有那個心思,可人家對你有那個心思嗎?一句'辜負了他',便能抵你對他這些年來的教導?」
葉南免半天沒說話,紅著眼睛與皇帝靜靜對持著。
諾大的書房此時寂靜無聲,寂靜得讓人無端感到莫大的壓力。
「便不能改了嗎?」皇帝看不下去他這副模樣,畢竟這是他真心實意疼了這麼多年的侄子,作為皇帝,能夠給一個晚輩的最大的寵愛他都給了葉南免,此時看他這痛苦模樣,作為長輩,皇帝也不比他好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