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免感覺他這會兒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欲哭無淚,故而不吭聲了。
老船夫笑道:「賞賜談不上,不過是家中種來解饞的幾個果子罷了,因著能夠緩解暈船,這才在熟了之後摘幾個放在船上。」
說著,就翻出了幾個果子丟過來,葉南風一看,是橘子。
葉南免眼看計劃要泡湯,於是抿著嘴道:「兄長,我渾身皆沒了力氣,你能不能給我剝?」
葉南風瞪他一眼,葉南免看起來更委屈了。
葉南風別過臉去嘆了口氣,咬牙切齒道:「行,給你剝,你也不怕被噎死。」
葉南免立刻笑嘻嘻道:「不怕,我知道兄長一定不會讓我被噎死的,兄長是這世上最好之人,即便兄長真把我噎死了,我也不怪兄長。」
說罷悄悄向葉南風眨眨眼。
葉南風裝作自己已經眼瞎了,什麼都看不見,專心地剝橘子。
前面的船夫聽到兩人的對話,欣慰地哈哈笑道:「公子二人真是兄弟情深,看得老頭子我都羨慕了,不像我家那些臭小子。唉,說多了都是淚啊。」老漢搖了搖頭。
葉南免立刻接道:「兄長待我好,我自然要待兄長好,老伯,你不知道,我自小便是兄長養大的。兄長每次出去回來都會給我帶禮物;每次我做錯事兄長都會給我善後;我晚上睡不著覺了,大冷天跑去找兄長,兄長也不怕我全身冷冰冰的,直接將我抱在懷裡,給我捂暖身子。兄長還為我做了許多事,所以我覺得,我這輩子便要好好報答兄長。」
老漢已經被這兄弟情深感動了,看著葉南免連連道:「真是兩個好孩子,公子應該不是南方人吧?不經常坐船的人一般都會暈船,趕緊吃些橘子,不然這暈船可難受了,讓你兄長給你多剝些,不夠了老頭子我這裡還有。」
葉南免乖巧懂事的又略微靦腆道:「如此,便多謝老伯了。」
老漢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道:「小公子不必多禮,應該的,你這個樣子,若是覺得難受,不妨躺在你兄長懷中,如此也能好受些。」
葉南免有些許期待地看了一眼他兄長,搖了搖頭,還是說,「不用了,兄長也累了,我如此大一個人,靠在他身上他也不舒服,再者,還有那麼多人看著,著實有失體統。」
那語氣,多麼倔強又貼心,即便覺得躺在兄長懷裡確實會舒服不少,不過又怕兄長太過勞累,不敢讓兄長受累,如此貼心的弟弟,上哪去找啊?
老漢聽得都快落淚了,看看,多麼貼心溫暖的弟弟,處處為兄長著想。
葉南風就坐著靜靜地看他表演,眼見他將老人家都感動得險些落了淚,他更加堅定地覺得奧斯卡欠了他家這天賦果然的弟弟一個小金人。
看他表演得這麼賣力,又將他的形象塑造得這麼美好,似乎這會兒他不配合他來一出兄友弟恭的戲碼,都對不起老漢那險些落下來的眼淚和他弟弟這越加爐火純青的演技了。
「阿免快些躺下吧,我不累,倒是為兄的疏忽,竟然都沒能發現你暈船,實在是愧對你的讚揚,你若不能好好的,為兄看著你難受,為兄比你還要難受千萬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