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錄像立刻映入時訴安的腦海。
張道國悄悄會見了杜嘉毅,不過與對待趙慶東不同,張道國對待杜嘉毅的態度可要尊敬多了。
「杜校長,我聽張副校長說,京大這幾年的考場監控錄像,都被銷毀了,真是可惜啊。」張道國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哎,不然不就能甩到那個時訴安的臉上了?可憐趙慶東輔導員了,還被警方懷疑污衊那個時訴安。」
「考場錄像嘛,我們每五年都要銷毀一次,不然,太多了也不好保存。」杜嘉毅笑笑,大拇指和中指捏著茶杯蓋,在茶水裊裊升起的熱氣里,撇了撇。
「那可真是太不巧了,這時訴安這些年作弊的錄像,不就恰好沒有了?哎......」
張道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其實也怪趙輔導員一直幫著時訴安隱瞞,太心軟啊。」
杜嘉毅只是笑。
張道國見杜嘉毅這副樣子,心裡不悅,面上卻帶著尊敬道:「不過,有趙慶東輔導員在五年內作下的記錄和時訴安寫過的那麼多份保證書檢討書作證據,開除時訴安,也是完全合乎規矩的,正式文件真的沒必要再拖了,可以下了。杜校長,您覺得呢?」
「說實話啊。」杜嘉毅將茶蓋嚴絲合縫地蓋在茶杯上,微笑:「如果趙慶東和張副校長沒有出事,更沒有警方插進來,這個正式文件,早就能下了,但是現在,牽扯的方面太多了,可就不能這麼辦了,張管家,您能理解吧?」
張道國只是道:「我覺得對於杜校長來說,這不是什麼問題。」
「哎,這可就是張管家您太抬舉我了,隔壁華大孫宏用孫院長被告性.騷擾然後被免職的事兒,可沒過去半年啊。」
杜嘉毅探口氣,搖搖頭:「說實話,孫院長犯的這種事兒呢,其實不算稀奇,更不是第一次,但是就怕有學生剛,更怕學生不但剛,還有證據,甚至能引發社會輿論,所以啊,孫院長栽了。」
張道國的眼神微微冷下來:「那杜校長你的意思是......」
杜嘉毅輕輕咳嗽了一聲。
「張管家,我呢,其實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放在一般情況,不論是孫院長騷擾那個學生,還是時訴安,都很容易能處理掉,但是吧,現在實在牽扯過多,學生們又也來越不聽話,媒體和網友還都喜歡添亂,輿論越來越容易散播,這事兒就真的不好辦了,我覺得......這事兒就暫且放下吧。」
「杜校長的意思是......」張道國臉色有些沉:「要食言?」
「哎,哪有食言一說。」杜嘉毅微笑,「關於時訴安作弊的證據,的確不夠紮實,那個時訴安又是個刺兒的,萬一鬧出什麼來,可實在不好收場。」
「那他聚眾打架,還毆打幼小......」
「哎,這個就需要張管家您給我提供證據了,不過就算提供了證據,按照校規,這兩件事也不足以開除學生。」
「......」
時訴安將張道國見杜嘉毅這一段短短的錄屏快速過了一遍,眼底閃過一抹諷笑。
看來,狼和狽談崩了。
不過,杜嘉毅的確是個聰明的,一開始就沒答應死,下的通知也是沒什麼確切效力的,顯然是想看看,事態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以及他這個倒霉蛋的戰鬥力到底怎麼樣。
要是好處理,就無聲無息地處理掉。
要是不好處理,就及時撤回通知,以免他像那個告孫宏用教授性.騷擾的女生一樣把事情弄得無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