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夠了。
他和白青木這種人其實沒有任何可交流的。
白青木的腦迴路完全只在自己,也只有他自己,無論犯下多少錯做過多少惡,都不以為然,並且自以為是地自詡深情。
別說他不信白青木口中所謂的重生,就算他信,那上輩子裡,他也絕對不可能喜歡白青木這樣自私到極致且腦迴路完全閉合的人。
時訴安看著白青木,覺得這次大概就應該兩人最後的見面,聲音冷淡,情緒也逐漸沒什麼波動。
「假使真有上輩子,假使上輩子你真的喜歡我,那也絕不會是真正的喜歡,你喜歡的,頂多只是我對無偃那小子所付出的那份感情。」
白青木殷紅的眼睛一愣,表情愕然,隨即又轉為瘋狂。
「訴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要麼有精神妄想症,要麼連你自己根本都沒認清。」
時訴安表情像是在看陌生人,從他和白青木所有的接觸和交流中來看,白青木最在意最不甘最不平衡的,其實只是他對無偃的那份感情而已。
雖然時訴安覺得這很荒唐。
「我猜......你想要的,是我對無偃的那份喜歡,那份愛,那份包容和關切吧,你真正喜歡的,根本不是我。所以你能肆無忌憚地虛偽,踐踏我的尊嚴,再一寸寸折斷我的手指骨。」
謝無偃立刻握住了時訴安的肩膀:「哥哥。」
「我沒事。」時訴安笑了一下,又看向貌似被按了暫停鍵的白青木,眼底笑意盡數斂去。
「我說的應該沒錯吧,白青木。」
白青木依然僵硬,腦袋咔咔地抬起,死死盯著時訴安,想像往常一樣大喊不是,並挑撥時訴安和謝無偃兩人,可他看著時訴安那冷漠至極的眼底,卻張不開口,腦海里震如錘擊,又控制不住地心臟痛麻。
時訴安卻覺得這事兒已經可以結束了,直接道:「無偃,我們走吧。」
「好。」謝無偃本就再也難以忍下一秒,立刻推動時訴安的輪椅轉身。
然而就在時訴安被推出門的一剎那,突然聽到白青木在身後發出大吼,然後一切歸於笑聲。
「我當然喜歡你,我喜歡你——!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但你說的也對,我是自私,但謝無偃他更不是個好東西,不信你去查!!!那個小畜生曾經囚.禁你用過一副玫瑰金色的腳鏈和手銬,上面刻滿了你的名字和爬山虎藤的枝葉,你告訴我,你告訴過我!他早就訂做過了,他現在說不定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