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帶上吧,客棧馬上到了。」
賈非滿臉嫌棄,但還是將面具覆在了左眼上,系好了帶子。帶上面具後,賈非顯得越發高貴冷艷了。
車夫停住了馬車,道:「姑娘,客棧到了。」
「麻煩您搭把手,和我一起扶我家公子進去。」
賈非渾身是傷,傷口和貼身衣物粘在一起無法分離,所以,鄭芷救他出來時,將給他帶的衣物一股腦全套在了他身上,他一移動,有些傷口就會向外滲血,好在鄭芷給他穿的是黑色的衣服,看起來並不明顯。
一進店,店小二就迎了上來。
鄭芷道:「我家公子身體不便,低層還有空房嗎?」
「二樓就有,不過只剩一間了,您看?」
「就要一間。」
「您隨我來。」
鄭芷扶著賈非進了屋,後,對著身後的人說到,「你們先出去。」
房門關上,鄭芷不好意思地說到,「公子,出門在外,這個錢是要省著花的……你這一身的傷,稍微動彈就會往外滲血,弄髒了床單被褥就要賠錢的……我想著,讓店小二拿個洗澡桶上來,委屈您先在桶里躺著,等大夫給你包紮好了傷口,換上了乾淨衣物,你再躺回床上,您看這樣行嗎?」
畢竟不知道還要在這個世界裡待多久,她也暫時沒想到什麼掙錢的法子,能省則省吧。
賈非默不作聲,他現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問他,不過是羞辱他罷了。
等不到賈非開口,鄭芷以為他是默認了,「謝公子體諒。」
留賈非撐著桌子站著,鄭芷出了房門。昨日,雇馬車時,一聽她說要走遠路,很多人都拒絕了,最後,她只得將價錢加到三倍,這才勉強僱到了人,誰讓她又不識路,又不會趕馬車呢。賈非傷重,給他治病得一大筆,除此之外衣食住行也要花錢。
我的錢錢,你要是可以自己變多就好了。
錢包癟了一大截後,鄭芷帶著大夫進了房門。
賈非坐在洗澡桶內,靠著桶沿睡著了,門一響,他立刻警覺,睜了眼。他以為馬上就可以知道鄭芷到底想做什麼了,可是當看到進來的是提著藥箱的大夫後,他眼裡的戒備更深了,他不相信旁人會平白無故地好心救他。
鄭芷一對上賈非的目光,就打了一個寒顫,腹語道:果然是反派,只剩一隻眼,這眼神也能凌厲得緊。她假笑著上前,伸手去扶賈非,道:「公子,大夫來了,我為公子脫……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