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劉秀紅倒是想聽聽她婆婆是怎麼想的。
「還有什麼然後?把那小房趕走啊!不是說那小房是縣裡學校的老師?去縣裡大鬧一頓,把她的工作搞黃,名聲搞臭,再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搞掉,最好是把她送到局子裡去關著。這種人,留著就是個禍害!」許婆子說得那叫一個激情澎湃,就是看向兒媳婦的眼神有那麼一絲絲不對味兒,「我忘了那是你二姐,要是跟你一個性子,她怕是會忍下來?這不就乾脆躲到咱們這兒來了,真給咱們勞動婦女丟臉。」
劉秀紅:……
「媽,我二姐是個炮仗。」憋了半天,劉秀紅才擠出這麼句話。事實上,東海漁業隊的人只知道她大姐是個厲害精兒,卻少有人知道,整個劉氏一族的姑娘裡頭,就數劉英紅最潑辣。
「那她來咱們這兒幹啥?」許婆子奇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二姐跟我二姐夫還有個閨女,為了孩子著想,她不可能真的把我二姐夫送到局子裡。假如沒有我那外甥女在,就算嚴打已經結束了,我二姐夫怕是也沒命了。」劉秀紅衝著許婆子笑了笑,見對方愣住了,又添了一句,「小房肯定有錯,可就算她死了又怎麼樣呢?有一就有二,真要是想徹底解決,咱們得換個目標,對不對?」
許婆子傻眼了,懵了半天,才磕磕絆絆的說:「啥、啥意思?你二姐這是……」
「離唄,還能怎麼樣?男人都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了,湊合下去有什麼意思呢?對了,國慶那事兒是怎麼說的?他老丈人那邊,彩禮說定了?」
這話題跳躍得太快了,叫人防不勝防。
不過因為前頭那個話題實在是太滲人了,許婆子愣是沒敢往深處想,而是順著劉秀紅的話頭接了下去:「有啥定不定的?不嫁就退彩禮唄,又不是非她不可。」
「那就還是正月十八辦喜事?」
「嗯,就那天了。對了,你回頭還跟韓家那哥倆出海?你同他們說一說,回程的時候多帶些魚回來,我出錢買,叫他們給我算便宜一點。」說到了正經事兒,許婆子當下就來勁兒了,「最好是十七那天出海抓魚,你回來的時候,再幫我帶點兒縣城裡的肉啥的,你看著買,連魚帶肉的,到時候一塊兒算錢。」
錢倒不是什麼問題,可她不確定十七那天出不出海,好在如今天氣還冷得很,因此她只道:「萬一十七不出海呢?提前兩天備下成不?」
「成,有什麼不成的,你記得幫我跟那哥倆說說價啊。」許婆子這日子也不好過,自打老伴和大兒子沒了,倆小的又不爭氣,她手裡的進項一下子就少了很多,回頭家裡還要添人,只能說幸虧她把許國慶安排出去了,不然沒進項還多張嘴,愁死她算了。
「好的,媽。」
許婆子的話突然給了劉秀紅新的啟發,她一面隨口應著,一面卻也在心裡形成了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