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怒声喝道:梁夜!你疯了吗?你给我放手!
阿离,嘘。
谢离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此刻梁夜已经将脸埋上了他的肩,粗重的呼吸落在他脖子上。
阿离,我想跟你说一句话。梁夜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谢离能听见。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梁夜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什么话?
梁夜的体温高得出奇,跟淋在身上的冷水形成极大的反差。谢离别开脸,却露出了修长的肩颈线条,源源不断的水珠顺着这洁白的脖子滑落,落入目光看不见的衣服之下。
梁夜看愣了。
大概过了两秒,他才迷迷糊糊地说了出口:阿离我想说
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喜欢你喜欢得那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
浴室一时陷入了沉默,唯有水流的唰唰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持续奏响。
谢离没想到梁夜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他看向梁夜,或许是水珠弥漫了双眼,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要失明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看不清面前的人的模样。
他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样直白又无奈的告白,那夜的雨很大,雨声如同今晚浴室里的流水声一样沉闷而冗长,连绵不绝一直下到后半夜,重重地拍打着记忆中那间小小的出租屋的玻璃窗。
我喜欢你那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
也对,你眼盲,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这是他所剩不多的关于那个少年的记忆,但是直到如今,他也不敢确定那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自己梦到的。他记不清了。
实在过了太久太久了。
后来谢离想,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应该会回答他一句
阿离,我梁夜就在谢离的耳边,低声唤他。
见人靠了过来,谢离条件反射般挪开了脸:你醉了,快放开唔
话还没说完,谢离的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潮湿的火热。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热烈,一开始梁夜还会在唇外跃跃欲试,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感觉,堂而皇之地用舌头撬开谢离的唇齿,不管不顾地探了进去。
谢离的双手依然被钉在墙上,他全身都被梁夜压制着,根本无从反抗,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强势而深入的吻。
冰冷的水流顺着梁夜的舌被送进谢离的口腔里,瞬间变得暖和。谢离的头脑一片混乱,他慌乱中睁眼,看见梁夜正闭着双眼,那模样忘情又专注,又带着些不顾一切的焦急和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