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重新恢復安靜,葉夏眨了眨眼,困意重新襲來,他撐不住終於睡了過去。
聽師兄話玩手機的敖湛放下手機,將他打點滴的手放回被子,然後便盯著床上的人看了起來。
葉夏的五官相當的俊美,是經典的東方美男子,濃眉鳳眼,鼻直唇薄,水墨畫一樣,當人們對上他微冷的目光時,仿佛能聽到來自天宮的幽幽琴音,遙遠而疏離。
敖湛這一看便入了迷,等到病房外的走廊漸漸傳來人們活動的聲音時,他才從自家師兄的美色中抽回神,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葉夏仍然睡得很沉,敖湛不捨得叫醒他,叫了護士換了點滴,然後打電話去研究院給兩人請假。
郎教授聽說自己的得意弟子住院了,擔憂地問“怎麼回事?小葉生病了嗎?”
敖湛回頭瞧了瞧睡著的師兄,小聲安慰道“教授不用擔心,師兄只是太疲憊了,可能有些營養不良。”
他這話完全就是在胡謅,沒想到郎教授聽完卻是長嘆一聲,難過地說道“哎,我就知道這孩子不會照顧自己,天天吃學校食堂也就罷了,還總是忘記去打飯,錯過飯點要麼叫外賣要麼隨便對付一頓了事!我說了他好多回了,他就是不聽!”
敖湛聽著他的嘮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師兄的家裡人呢?”
“他家裡人?”郎教授怔了一下,沉默了。
“教授?”敖湛不明所以。
郎教授沉默良久,嘆息了一聲,說道“別提了,他有爹媽跟沒爹媽差不多,二十多年都沒人管過他了,他爹完全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他媽倒是管過,不過,呵呵,”郎教授冷笑了一聲,接著說,“不過她管他一次,就要從他身上雙倍壓榨回來,這種爹媽啊,還不如沒有。”
敖湛之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葉夏本人身上,倒是從來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似乎並不好?
郎教授又說“不過,這些話咱們私下說說就好了,別在他面前提啊,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有這樣的家人,你師兄心裡指不定是什麼感受,咱們就別去碰他的傷心事了。”
“好。”
敖湛掛了電話,靈敏的耳朵精準地捕捉到了病床上葉夏的呼吸頻率變了,他把手機放回兜里,回頭時臉上擺出溫暖的笑,希望他家師兄醒來看見他能有一個好心情。
醒來便能看到一張帥哥微笑的臉,任誰的心情都會很好,葉夏這個性別男愛好男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師兄還困嗎?再睡會兒?”敖湛坐到床邊,想摸摸他睡得泛紅的臉,但是不敢。
葉夏瞧了瞧窗外,此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投在地板上的明亮光斑證明上午已然過半,這讓工作狂葉博士十分有罪惡感,“不了,院裡還有活要做,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