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這樣的人如果沒遇到敖湛,這輩子註定是個老學究,“西湖”這個一聽就很浪漫的名字,他能聯想到的除了現實中的真西湖外,就只有從古自今許多與真西湖有關的詩詞或者名人等等了,就算有人請他來這裡吃飯,他恐怕也不會對這個地方有多少記憶,一個吃飯的地方而已。
不過敖湛在他心中到底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便順著這個話題問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據說老闆祖上居住在西湖邊上,後來因為做魚而出名,被請進宮中專門為貴人燒魚,留下許多與魚相關的配方和菜譜,老闆靠著這些祖傳的美食,在京城可是很有名呢,好些人想吃都得排隊。”敖湛習慣性後錯半步跟在他身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溫柔又耐心地給他解釋。
葉夏想到之前李金言上次請他們去吃的珍饈閣,當時李金言也說要想在那裡吃上一頓飯,得排多久多久的隊。他側頭瞧了敖湛一眼,笑說“我猜,你每次都不用排隊,對嗎?”
敖湛被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說“以前給老闆幫過一個小忙,他在這兒給我留了一個包廂,什麼時候過來都行。”
葉夏點頭,“果然,萬惡的特權階級。”
敖湛不好意思地笑,葉夏也跟著笑了,心情都挺好的。
然而兩人的好心情並沒能維持多久。
李金言自打被調來京城任職,因為他這人慣會溜須拍馬,竟然在這四九城裡混得非常不錯,還因為工作結識了一些公子哥,跟他們混得久了,見識過這些公子哥們的眼界和排場,李金言越發覺得自己當初努力那麼久,終於調來京城的決定是多麼的明智。
想當初他窩在一個三四級城市裡,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雖然工資也還可以,但人生卻如同死水一般,以他的年紀,再不拼一把,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但來了京城就不一樣了,就拿坐在他對面那位叫周寬粟的大少爺來說,他家裡的生意是做遍了大江南北的上市公司,那是他在那個三四線的小城市裡絕對沒辦法結識的大人物,因為與敖氏集團有合作,李金言好不容易才托關係跟著部門老大跟來的,要是結交上了,都是實打實的人脈啊。
李金言心裡這樣想,動作便更加殷勤了一些,給周大少爺添菜倒酒,動作相當的麻利。
敖湛與葉夏並排走進西湖,很快就有服務員認出了敖湛,熱情地迎上來說“敖先生還去包廂嗎?”
“嗯,師兄不喜歡吵鬧,那裡安靜些。”敖湛笑眯眯點頭。
“好,你們進去稍坐,需要什麼菜在平板上操作就可以了。”
“好。”
老闆專門留給敖湛的包廂窗外就是一片寧靜的湖面,一排排柳樹生在湖邊,飄搖的柳枝倒垂在湖面,隨風輕輕搖動,像仙女的裙擺,美麗極了。
葉夏忽然想起他好久沒有回去的家鄉,還有外婆,他好久沒給外婆打過電話了。
敖湛把平板遞到他面前,說道“師兄在想什麼?先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