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臥房裡有一間密室,本是他收藏一些有價值有意義物品之所,後來被黑衣怪人弄成了一個關人的牢房,內里關著他的一雙兒女,呃,不,自昨晚後,又多了一名年輕小伙子。
把人關進去後,黑衣怪人似乎很生氣,他告誡他,今天不用去幹活,只需在門外守好就行,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還是這幾個月以來,他頭一回見這怪人發這麼大的脾氣,自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連聲應是了。
守在自己房門外的胡忠,一想到這一整天所有活全壓在自己妻子身上,他不禁又是嘆氣又是搖頭,胖呼呼的臉上苦哈哈地擠在一塊,咋看之下,憨態可掬。
湖七踏入此處,便見到一名體型肥胖,頗有些彌勒佛狀的普通中年男人站在房門前,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鬼使神差的,他問了句:「你可是有何煩心事?」
胡忠應聲抬頭,見是一名七八歲的孩童,當下大驚失色,嘴裡叨叨:「天殺的,這些人怎麼連這么小的娃娃也抓了來?」
他快步走到湖七跟前,壓低聲音:「小朋友,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湖七眉宇一挑,眨了眨大眼睛,狀似天真般問:「你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嗎?你會不知道?」
胡忠臉色一正,擺擺手,一本正經說:「小朋友飯可亂吃,話不可亂講,我胡忠是個正兒八經的良好市民,與那些壞人可不是一夥的。」
湖七心中一陣樂呵,臉上卻不動聲色:「那你為何守在此處?」
胡忠臉上又是一苦,似乎是終於找到一個訴苦對象般,當下就將這幾個月的遭遇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期間,湖七不知從哪裡搬來兩張凳子,兩人坐下如同老朋友般聊得火熱。
於是,遠遠看去,是一副房門前坐著一大一小,促膝長談的畫面。
瀟禁與北殤在前院制服了眾修士,進到內里轉了轉,轉到此處時,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北殤遠遠就嚷出了聲:「好你個小七,虧我們在前院拼死抵抗那麼多修士,你卻在此與人閒話家常。」
說得正起勁的胡忠,循聲而望,見一白一藍兩道修長身影緩緩而來。
他雙眼瞪得溜圓,一副驚為天人的樣子:「之前那都是些什麼狗屁仙人,這才是仙人下凡吶!」
湖七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經道:「眼光不錯!他們都是我的人。」
胡忠瞪得溜圓的眸子,又瞪大了不少:「你、的、人?」
見他如此反應,湖七滿意地點頭:「沒錯,我的人。」
說話間,「他的人」已走到他的跟前,北殤問:「什麼你的人?北沐呢?」
湖七輕咳一聲,板了板臉色:「在裡面。」
與北沐有過幾次交集後,他早就熟悉他身上的氣息。
在他們進到前院之時,湖大的氣息就從胡府消失,他之所以來此處,是因為感應到裡面有北沐的氣息,而且氣息平穩,證明他並無大礙,所以他才會在門前與胡忠「嘮家常」。
北殤上去便要推房門,胡忠又是一驚,急急擋住他:「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