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余夏從原文回憶的厲鬼的過往,見心大師並不能算的這麼細,但也不妨礙在場的特事處人心情複雜。
「這就是老衲算到的一切,」見心大師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當年是我等先輩對不起她,如今她重新出世,我們又豈能重新鎮壓,或滅殺於她。」
見心大師說完,眾人一時沒有吭聲,這事認真說來,的確是他們理虧,畢竟那厲鬼是真的可憐,也是真的無辜,被人害死就不說了,想要報仇還什麼都沒幹呢,就被人無緣無故鎮壓一千多年,換誰誰不恨,誰不瘋。
只是可憐歸可憐,卻也不能不管,畢竟已經過去一千多年,早就成了一筆糊塗帳,當年的仇人道人也都死了,沒道理前人做的孽,卻要後人來償,那江城市的人民不也很無辜,很委屈。
心情複雜了一瞬,老爺子說:「我生在當下,自然只管當下的事,這厲鬼縱然可憐,可這江城市的人民卻更重要,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全,只能對不起她了。」
見心大師早有預料,並不意外,只是道:「施主高義,但因果循環,不是老衲隨便說說而已,施主貿然插手此事,這因果報應自然會落在施主身上,施主就不怕?」
老爺子嗤笑一聲,「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怕什麼,而且我為國家奉獻這麼多年,哪怕真有報應,也該與我的功德抵消了。」
老爺子是個真正豁達的人,見心大師聞言不再說什麼,只嘆息著搖搖頭,面容慈悲。
他的門人也漠然,只有特事處的人竊竊私語。
吳甄也忍不住趴在余夏耳邊說,「臥槽,那個道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你鎮壓之前好歹問問功過是非啊,結果可好,他鎮壓時痛快了,卻要我們這些後人遭罪,也不知道這次任務結束,在場的能有多少人活下來。」
這是個一直存在,但大家都不敢觸及的問題,余夏也不知怎麼回答,閉著嘴沒有說話。
她的餘光注意到,葉景御也沒有跟人說話,垂著眼皮面容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亂糟糟了一陣,老爺子還在拉著見心大師努力說服,不知道忽然哪裡來的一陣風,吹的煙塵瀰漫,大家有些睜不開眼睛。
不過這股妖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眾人一邊罵著一邊揉眼睛,不知道誰先發現說了一句,「哎,天陰了哎,是天陰了?」
余夏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天真的陰了,在離陰雲不遠的地方,明顯有雲氣聚集,只是聚集的程度還很輕,只顯出一點點灰色。
有人遲疑說:「今天天氣預報不是晴嗎?之前還晴空萬里,怎麼突然就陰天了,這該不會是陰雲擴散?」
「擴散什麼?」老爺子經驗多,一眼就看出來了,罵道:「這烏雲看著離陰雲不遠,可實際好幾十公里呢,要真擴散到那兒去,咱們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