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從來沒想過這一點,不禁愣住了。
她幾乎被裴暖說服,但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嘴唇哆嗦了一下,艱難的說:「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回去了,他怎麼辦?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對他,不是太殘忍了嗎?」
「也是,」裴暖悵然的嘆息了一聲,「確實對他不公平,不過就我的性格,我還是要試試的,畢竟感情這種事,一開始的時候都想著長久,可誰知道能在一起多久呢?說不定哪一天他厭煩了,你厭煩了,你們就分開了呢?所以我覺得啊,不要想以後,太長遠了,還是關注眼前,你們現在彼此相愛著才是最重要的。」
裴暖這段話,余夏終於沒再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沉思。
裴暖看她這樣,也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跑去找葉景御邀功去了。
先是對著葉景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裴暖才說:「我盡力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葉景御遲疑的看著她,問,「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裴暖說:「給你助攻啊,就你兩磨磨蹭蹭的,沒有我多久能成。」
葉景御神色古怪的看著她,想了想,朝余夏走去。
余夏還是保持著裴暖走的時候的姿勢,雙手放在膝蓋上,臉埋在胳膊里,像是沉思,又像是在哭。
余夏和裴暖說話的時候,葉景御雖然聽不見,但一直關注著,如今見余夏姿勢都沒有變一下,不禁有些慌,蹲下來看著她,焦急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余夏等他又問了一遍,才慢吞吞抬起頭,道:「沒有,就是有些累。」
葉景御並不信,摸了摸她的額頭,見並不燙,才舒一口氣,語氣責怪的說:「連跑著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不累就怪了。」說著將余夏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
余夏有些懵,心想是自己錯過了什麼嗎?怎麼突然就這麼親近起來,難道她剛才閉著眼睛胡思亂想的時候,葉景御說了什麼自己沒聽見,被當做默認了?
這麼想著,余夏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抬頭想說什麼,葉景御卻將她的頭按回肩膀上,道:「別動,不是累了嗎?睡。」
余夏確實累了,並且也捨不得破壞這種難得的親近,便怔了怔,真的閉上眼睛。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葉景御忽的說:「其實我一直在猶豫。」
余夏頓時醒了,卻沒動,等著下文。
過了片刻,余夏聽葉景御說:「我們這行,有今天沒明天,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到時候留下你一人,豈不是對你很殘忍,也不公平。」
余夏沒想到葉景御一直以來在顧慮這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