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真相嫣然从母亲和婆婆嘴里知道,却不能宣之于口,以免给雪雁惹来祸患。
雪雁暗暗叹息,只是可惜了宁安郡主那样聪明的女子,竟被糟蹋了一辈子,当代规矩十分严苛,便是为了保哥儿,宁安郡主也不可能和离,更不能再嫁,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烈夫人的志气,饶是那样,周家人到底没有得到好处反而远走他乡。
嫣然又道:“现今外头都说是她们娘儿两个联手害了保哥儿,我们也不辩解,横竖细作一事不张扬为上策。先是宁安郡马的母亲受不住那个婆子的撺掇接了保哥儿去,后来保哥儿不见了,她们娘儿两个也急了,打死跟着保哥儿人不过是问保哥儿在哪里,只是人死了也没问出些什么,反倒给了我们把柄,先打了她们,再把府里上下人等挨个审过,方得了消息。”
雪雁见她乐不可支的模样轻笑一声,道:“活该如此。”
嫣然点点头,还要说什么,偏忠顺王妃打发人来请,她忙带了雪雁过去。
里间却只有忠顺王妃,她已重新梳洗过了,拉着雪雁坐在榻前鼓凳上,道:“保哥儿一时不肯离郡主,郡主便抱保哥儿去歇息了。好孩子,多亏了你,保哥儿方无恙,等明儿保哥儿回过神来,我叫郡主亲自带着保哥儿去谢你。”
雪雁忙道:“莫说是我,便是旁人,知道是个拐子,也该伸手救回保哥儿,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王妃说让郡主和保哥儿去谢我,我着实当不起。”
忠顺王妃道:“你如何当不起?我说当得起。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
雪雁忖度半晌,便笑道:“倒真有一件事求求王妃,只是今儿才见王妃就提出这样的请求来,恐王妃觉得我太过了一些。”
忠顺王妃忙道:“你只管说,我给你做主。”
赵嫣然素知雪雁脾性,看了她一眼,面上却多了三分笑,眼里带着一丝赞叹,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携恩图报,如今说了要求,不过是告诉忠顺王府,她救了保哥儿,今儿也求了恩典,日后不会再求保哥儿报答什么救命之恩,保哥儿将来也不必受此恩所缚。
雪雁面带红霞,笑道:“王妃也知道我是个丫头出身,不过仗着旧主人和姐姐的体面,才有今日平安富足,只是不能坐吃山空,当日出阁也颇陪嫁了几两银子,便想多买几亩地,却听说一般人买不到什么良田,因此便请王妃给我做主,打发人替我买几亩地可好?”
不管是京城,还是别的地方,但凡良田大多皆是被权贵所占,欲求而不得,如今得此机会,雪雁自不肯嫁妆银子空置,既达到了目的,也不会让忠顺王妃觉得自己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