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转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们的打扮,道:“难道你们就这样去见老爷子和老太太?”
赵启听了,只道赵云先带他们去梳洗更衣,顿时喜上眉梢,跟了上去,一面走,一面说道:“大侄子,你行行好,既然想到了我们的头面,那就也给我们预备一顿饭食罢,为了赶回来,我们一天一夜粒米未进,饿得慌。”
听说他老婆的陪嫁有无数绫罗绸缎好衣服,瞧赵云身上穿的便是上等的绫罗,他们换上以后定然好看得很,再要几件珠宝就更好了,赵启自幼家常穿着的也是绸缎衣裳,在外面几年也是如此挥霍,然眼下别说绸缎衣裳了,就是粗布衣裳也没钱去买。
赵云抿了抿嘴,愈加看不起赵启一家,淡淡地道:“放心,你们一定能吃好住好。”
赵启一家三口听了,立时加快了脚步。
留下长氏等人面面相觑,半日方笑道:“哎哟,这一家子竟是糊涂了不成?他们害得云哥儿如此,还妄想着云哥儿管吃管喝?横竖我是不信云哥儿有这份宽厚。”
旁边豆母扶着她进去,道:“倒也能猜测到几分,必然是在外头走投无路了才回来,从前有钱的时候怎么没见回来?瞧他们这副打扮模样,明显是吃苦受罪了,因此只想着回来捞些好处,反故意将自己害了云哥儿的事情忘记了。”
长氏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作孽,咱们老赵家怎么就出了这么几个劣货!”
豆母听了深以为然。
却说赵云领着赵启一干人看在镇上众人眼里,都觉十分纳闷,都过来问究竟,脸上难掩对于赵启一家人的厌恶之色,闻得赵云自有主张,各人都不在意了,倒有几个年轻的本家子弟跟在后面,以免赵云制不住赵启一家三口。
赵云并未拒绝各人的好意,赵启却发现不是走往赵云家的路,不禁大叫起来。
赵云冷冷地道:“难道你们还想去我家不成?我家可没有预备你们这些人的吃穿。”
赵启疑惑道:“这是要到成衣铺子给我们置办穿戴?大侄子,我就知道你是个不计前嫌的好人,不然也不会庇佑镇上和宗族。那可太好了,既然是去成衣铺子,你就好心多给你叔叔婶婶兄弟置办几身衣裳罢,我们这趟来,都没带行李和换洗的衣裳。”
赵云暗讽他们的得寸进尺,招手叫一个十来岁的侄子赵晖道:“你去跟观月说一声,如此说。”说完,低声吩咐了一番,没叫赵启等人听到。
赵晖自幼丧父,家道艰难,只有一个寡母守着他过活,全靠卖些针线给他买笔墨,平常送他到赵云家里读书,他上学极为刻苦,很得赵云喜欢,只因赵云成亲,近来放了学生们几日假,听了赵云的吩咐,立时一溜烟跑回赵宅,半日后回来道:“观月哥哥已经去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