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出門、上車。
動作一氣呵成。
坐上軍車的後排座位,謝青瑜把雪花膏交給身旁荷槍實彈的士兵,「幫我把這個寄給我母親。」
「是。用捎信嗎,謝教授?」士兵接過雪花膏,鄭重地把它們封入牛皮紙檔案袋中。
知道它們要經過層層盤查才能真正到母親手中,謝青瑜霎時意興闌珊。
「不用,走吧。」
在京市的母親看到只有國內有售的雪花膏自然可以猜到他已經平安歸國,不用再擔驚受怕。
原本國外的研究所扣留他不允許他回國,並威脅要對他施以終生監·禁,防止他將研究的信息和技術外泄。
父親情急之下動用曾經的海外人脈,再加上他有意藏拙,算是研究所里不受重視的邊緣研究員,那邊分析過利弊最終答應放人。
謝青瑜是歸國後方知曉一向明哲保身的父親,因為海外關係複雜,正在接受隔離審查,情況並不樂觀,極有可能會被撤職並下放到條件艱苦的勞改農場。
下了飛機,來不及回家探視父母,他自己也因為留學經歷被部隊控制,密切監控起來。
國家把他安排進深山老林的秘密研究所工作,恐怕不做出點成績,是一兩年內都不會洗清嫌疑了,估計也別想從研究所出去。
進研究所之前,謝青瑜只得隨便買點東西寄給母親,讓她安心。
高瘦俊美面容冷峻卻彬彬有禮,修竹嘉樹,疏陽幽泉。
范晴雪雙手捧著臉頰,眼睛亮晶晶的。
他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長的嘛,完美的男友人選,可惜……
想到男人購買的雪花膏,范晴雪哀愁地嘆了一口氣,明顯是送給他的老婆或者女朋友的禮物……這個時代好像只有小姑娘或者小媳婦會用雪花膏,歲數大些的冬天也就用點蛤蜊油。
有主的男人,算了,不想了。
范晴雪有氣無力地拿起課本放在櫃檯上攤開,繼續攻讀。看了片刻,尖尖的下巴便抵在書頁上,眼神渙散,指尖無意識地捻起微卷的發尾打轉。
嚴文博下樓看到她無精打采的模樣,忍俊不禁。
第一天上崗就遇到大進貨,忙三迭四的,估計累壞了。
「還習慣嗎?」青年壓住嘴角泛起的輕笑,略做調整,將笑容定格成疏遠客氣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