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止合同也好,省的她還要天天防著那個越發懶散的二丫。
拒絕了何詩曼要帶她去百貨商場買一大堆東西帶去上學的提議,范晴雪在范衛華的護送下坐上了去省城火車站的公交車。
車子後排有一個穿著筆挺的深藍色大衣的年輕男人,目光沉鬱地望著窗外,他的側臉線條鋒利有型,高鼻深目,遠看就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
范晴雪對完全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男人有印象,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謝青瑜敏感地注意到范晴雪的視線,轉過頭,與她四目相接。他的記憶力不錯,顯然記得這個賣雪花膏的漂亮小姑娘。
有禮貌地和她點點頭,然後偏淺的眼瞳在她身後以保護者姿態出現的男人身上掃了一圈,淡淡地垂下眼帘。
范晴雪一愣,點頭回應一下謝青瑜,在前排坐下。
她本就有些暈車的小毛病,再加上司機的車技太過瀟灑飄逸,不坐在前排通風的地方她恐怕堅持不到省里就得吐的稀里嘩啦。
售票員打過票後,范衛華就開始窩在座位上補覺。
他昨天才出車回來,兩天兩夜沒睡好覺了,因為不放心小妹一個人去京市,所以強撐著眼皮,提出送她去京市上學。
范衛東和何詩曼原本也想送送小妹,可是淺淺突然發起燒來,他們只得連夜帶淺淺去醫院看病了。
車輛剛啟動不一會兒,范衛華就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輕微的鼾聲響起,腦袋隨著車子顛簸的幅度輕輕晃著,最後嘭地一下倒在范晴雪的肩膀上。
范衛華個子高,腦袋歪在范晴雪肩膀上時,整個人不舒服地傾斜著。范晴雪無奈地笑笑,把身側的帆布包挪過來墊在自己的肩膀和椅背中間,讓范衛華的脖子可以少彎折一些角度,免得他一會兒睡醒了落枕。
她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出發去京市,畢竟上一世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就是孤身一人跑去京市闖蕩的,但現在拗不過范衛華,為了讓家人們放心,她只得跟在困得蔫嗒嗒的范衛華身後出發。
一邊心疼他,一邊暗中照顧他。
凝視著窗外漸漸後退的景色,仿佛對它們千篇一律的姿態感到厭倦,謝青瑜將視線收回車內,不期然間一個纖細優美的背影撞進眼帘。
盯著她高高紮起的馬尾和隔著背包枕在她肩膀上的大腦袋幾秒,他帶著手套的手指動了動,很快消弭於無形。
一年多來,謝青瑜憑藉著連續兩項打破了國外技術壟斷的研究成果為自己洗脫了嫌疑,也獲得了他們研究所的認可,成為貼近所內核心研究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這次離開,是因為他請研究所的副所長幫忙打探父母的情況時,傳回來了關於母親祁沛韻病重的消息。剛好手頭的研究告一段落,在副所長的批准下他便踏上了回京的路。
「二哥……快醒醒。」
范衛華正睡得迷迷糊糊,耳朵突然傳來范晴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