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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過徐州地界要先過安慶府,他們從婺州出發,坐船前往安慶。
天氣悶熱,是暴雨的前兆。楊晏初閒著沒什麼事干,支了個爐子煎茶打發時間。那火苗細細的,淺翠色的茶水如同船下水波,咕嚕半天才徐徐地冒一個泡。
「你娘說徐州有李家親信,讓咱們到徐州可以稍作休息。」任歌行挑開船篷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道,「李夫人臨了替你謀劃安排得妥當至極,不過我看,還是別去了。」
李霑正盯著楊晏初煎茶時候一截細白的手腕發呆,隨口乖乖巧巧地說:「那便不去了。」
楊晏初將煎好的一盞茶遞給李霑,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給爐子扇風,道:「為什麼?」
「為什麼?」任歌行涼淡地笑了笑,「當年李氏也算是世家大族,趨炎附勢者自然不在少數。如今樹倒猢猻散,誰知道這親信靠不靠得住,還是他另外有所圖謀,咱們不趟渾水。李夫人未嘗沒有想到這一層,能把你放心託付,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我實在信不過。」
李霑沒什麼別的想法:「那不去便不去了罷,怪怕人的。」
楊晏初將茶盞遞給任歌行,被他擺了擺手拒絕了:「扇半天風累不累?你自己喝罷。」
楊晏初便笑笑,將茶盞湊到唇邊喝了一口,一直以來,任歌行的畫風似乎與這詭譎險惡的世道格格不入,只道他赤子之心不染紅塵,原是早已看透涼薄。
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看遍世間不堪之事,仍然可以如此一腔熱忱的?
「你看我干什……」任歌行突然臉色一變,側了側頭,道,「不對。」
有人來了。
任歌行把手按在劍上,正凝眉靜聽來人方位,突然聽得「噌」的一聲,任歌行饒是內力深厚,心脈也狠狠一顫,李霑慘叫一聲護住心口倒在榻上,楊晏初本就心脈不足,直接一口血吐進了茶里。
那是琵琶當心一畫,四弦齊鳴之聲!
任歌行幾乎立刻反應過來了來者何人。
妙音鳳袖!
怎麼連他都來摻和這事?任歌行按劍起身,扭頭道:「把耳朵捂上!」